萧弗摇头笑道:“是,也不是。微臣确实想要获得殿下的信赖,成为您的心腹之人,但微臣却不会像其他男子那般逼着殿下下嫁,以夫妻的名分来压制殿下,打压殿下。殿下虽然年幼,但微臣深信殿下绝非一般的女子,为何就不能相信,除了婚嫁,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粹的君臣之义呢。”
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显得很真诚,可是王微见过更逼真的演技,心里压根儿就不信,主要是这份表忠心来得太容易了。她轻哼道:“然而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,将来不管发生什么,我也无法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,满朝文武绝对不会允许大唐再出一个女帝。所以将军是想求什么呢,除了婚事,我什么都给不了,这如何能叫人不心生疑惑。”
萧弗摇了摇头:“殿下,有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,不要看陛下好像暂时放过了我,朝廷似乎也闭口不提乱军的事情,但我身上有个秘密,陛下目前因为忌惮着我会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,不得不装得和善以此来施恩,企图哄骗微臣。但陛下绝对不会让微臣活着离开长安,他定是要微臣死的。”
王微咽了口口水:“什么秘密?”
“这个嘛,殿下还是不要多问为妙,知道了对殿下也没有任何好处,只会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。”
萧弗说着脸色变得郑重起来。
“千万不要小看了现在这位皇帝陛下,他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糊涂和软弱,否则当年又怎么会登上帝位,成为最后的赢家。殿下,即便你和他是父女,请务必小心提防,不要他说什么就信什么。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王微不禁想起了心底的一系列疑问,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,急忙追问道:“当初父皇将你治罪关入大牢,究竟是怎么回事,还有那些攻入皇城的乱军,真的与你无关吗?”
萧弗沉吟了片刻,似乎并不觉得王微这些问题问得古怪,可是最后他依然缓慢的摇了摇头。
“不,殿下,这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最好,有时候秘密不但没有任何价值,还会反过来带给你极大的危险。微臣不能保证,假如你得知了真相,以后再见到皇帝的时候,还能不能不动声色的和他继续父慈女孝。”
随后不等王微再次追问,他就生硬的改变了话题:“现在稍有几分见识的人都看得出,天下大乱迫在眉睫,微臣虽然死不足惜,却不想平白无故将性命交付他人之手,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长安城。前面说过,陛下绝对不会容我活着,而我总得想办法挣出一条活路。无奈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微臣既不想造反,也不想送死,自然要给自己找个活命的靠山了。”
王微板着脸:“我就是你活命的靠山?这话本宫怎么不信呢。”
萧弗哑然失笑道:“殿下也太妄自菲薄了,毕竟,再怎样您还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,而圣上也对您展露出了足够的宠爱和信任,否则他怎么会放心的将公主派遣会长安,并且默许您以他的名义行事呢。不靠着公主,莫非微臣还能去投靠英王?”
说着说着他又不禁显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神色。
“殿下还是太放不开,顾虑太多,被当年女帝一事牵制住了手脚。您为何不换个角度想想,那些大臣官员如此忌惮女子涉政,害怕再出一个女帝,以女子之身压得他们抬不起头。可正因为如此,一旦有个女子手掌大权,无人可阻,他们就会乖乖的跪倒在新女帝脚下,因为他们知道反抗的下场。他们能接受第一个女子为帝,自然就能接受第二个。从古至今,万事开头难,既然已经有人成功做出了先例,殿下又何必畏畏缩缩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