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他们把持朝政多年,早已连接成无懈可击的诸多团体,密不透风的占据了朝中上上下下的所有要职。陈玉是收拢了不少前来投靠他的党羽,但能拉下脸面屈居在他这个太监门下,又怎么会是什么高门大家的子弟,多是些破败家族走投无路的落魄后人。因此陈玉虽然手里捏着皇帝的圣旨,却还是得心力交瘁的应付大臣勋贵们的不阴不阳,还有无处不在的排挤。
假若不是现在长安的勋贵们畏惧郑桀江流这二人,想着把陈玉推出去和他们打擂台,再从中坐收渔人之利,陈玉估计自己的处境还会更加艰难。
思及此处,他狠狠的一拳锤在了书案上:“可恶!”
只恨他是个太监,如果换个身份,哪怕仅仅是个再卑微不过的小官,陈玉也有自信改变这一切。可是才冒出这个念头,陈玉不禁又对自己露出一丝讥笑。如果不是太监,就凭他以前的身份地位,恐怕一辈子都别想登堂入室,连皇宫的大门都摸不到。
他有些怅然的想,上天何其不公,同样是人,凭什么那些世家子出生就能占据一切天时地利,权力,地位,血统,人望,一切应有尽有。而他陈玉明明也有不逊于人的才能和魄力,却要通过这种残酷的方式来换取,还要忍受别人的蔑视和嘲笑。
难道真的就因为他们命好吗?
“不,我才不信什么命。”
扭曲了脸孔,陈玉阴沉的自言自语。
坐下沉思片刻,陈玉拿起书案上的镇纸敲了敲,唤来了屋外一直候着的小内侍,若无其事的询问道:“今日公主都在忙些什么?”
“回大人的话,殿下这几天都居于宫中一步未出,似乎是在研读从崇文馆找来的一些史料宗卷。根据她身边伺候的宫女所说,殿下日夜不缀,十分刻苦。”
小内侍老实的答道,陈玉闻言后不禁露出了一丝诧异。
“这可真是奇了怪了,我还以为她会急着去找王家的人拉近乎,难道咱们这位公主居然不想保住自己的婚事了?”
陈玉思索了一会儿后,语气轻快的道。小内侍只是闷头一声不吭,伺候这位内监时日已久,他早就知道陈玉的习惯,这种时候他并不需要人回答,只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更衣,我要去拜见拜见公主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