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淮皱起眉头:“那是我与皇帝之间的事情,和她无关,再说我答应过她的母亲——”
田伯立刻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:“是是是,听你说过几百遍,耳朵都要长老茧了。无非是在你生病的时候照看过几日,做了几件衣服鞋子,值得惦记到现在?那是皇帝老儿的小老婆,不是你亲娘,我劝你——”
正说得起劲,田伯一眼看见李淮阴沉的神情,讪讪的住了嘴,打着哈哈道:“老糊涂了,老糊涂,不知怎么地都开始说起了胡话,淮哥儿别放在心上,我可是一直把王妃放在心里尊敬。”
看在田伯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份上,李淮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,他知道田伯只是出于愤慨,想要以此为他出气罢了。但让他有家不能回,连母亲去世都无法回去祭拜的罪魁祸首是皇帝本人,他从来没有想过把气发泄在公主身上。
“不过这个公主看着好像还不错,我冷眼旁观,她居然挺尽心竭力,一点贵女的脾气架子都没有。江流苛待她,故意什么都不送来,一个伺候的下人都不派,她居然都不在乎,跟着我一起吃些粗劣的饮食,从来没抱怨过一句,还主动把首饰拿出来,说是要当了换钱给你治病。”
田伯啧啧称奇,摇着头道。
“只不过照顾你的手法实在是太粗暴,要不是有我半夜摸进来给你重新敷药处理伤口,又给你喂了止痛退热的秘药,你这条小命怕是要保不住,亏得那位小公主还以为你命硬阎王爷不肯收呢。”
李淮不置一词,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没有,淡淡的问:“外面到底情形如何,那江流果然妄图只手遮天,把持朝政吗?”
田伯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就凭他也配?一个不要脸吃软饭爬上来的小白脸——哦,不对,现在已经变成老白脸了。依我看,他就是扯着虎皮强做大旗而已,不明白的人以为他已经大权在握可以胡作非为,实际上他正骑虎难下,背后有郑家那个小子虎视眈眈,身边还有王家如芒在背,他哪里敢真的安安心心自封摄政。呵,起码皇帝老儿还没死,轮不到他充老大。”
“他逼迫公主想要让她下嫁给自己的儿子,大概也是打着将自己和天家绑在一起,加点筹码的主意。”
李淮思索了一阵后,冷笑着道。
“谁说不是呢,我看要不是因为他原配正妻还活着,当年他又是全靠着吃老婆娘家才到今天的地位,恐怕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来当这个驸马爷。”
田伯说起这件事也是一脸的鄙夷。
李淮冷哼道:“做梦,公主岂能嫁到这等无耻卑劣的人家。”
田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又偷眼瞧了李淮几眼,压低声音问道:“淮哥儿,你还真的打算把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当成亲妹子照顾啊?你自己已经一屁股麻烦了,何苦来哉。大公子催促了无数次,要你赶紧离开皇城回去,眼下正是好机会,带上公主,你可怎么走?再说她也未必领你这个情,愿意和你一起回封地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