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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最初的自己,有人所幸找到了,而有人,彻底迷失。

安隅问简兮,与徐君珩兜兜转转数十年都未能修成正果是何感受,后者道:“年少时强烈想拥有的东西到了,也就那般了。”

是不争?还是释然?

晚间,安隅询问徐绍寒,后者道:“不重要。”

这年夏日,安隅迷念游泳,时常约着同事好友一起外出,且还吵着嚷着让徐绍寒带她去海边,非晚每每看见母亲提出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时,总觉得眉眼看下去,而他的父亲,似是很喜欢母亲如此娇嗔之时。

大抵是夏日浪的太狠,进了秋日,安隅便不好了。

许是因着受了寒,夜间睡觉腿抽筋,折磨的徐先生夜半起来又是泡脚又是按摩。

白日里难免脸色不佳。

秋日,院子里的阳光洒下来,安隅迈步进徐绍寒书房,见人长身而立,站在书桌提笔写字,她着一身淡雅的旗袍行过去,立于身旁,只见他落笔【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】

安隅侧眸,望向他,伸手,接过他手中毛笔,在下方接道【闲时与你立黄昏,灶前笑问粥可温】

得一人以偏爱、敬余生之慷慨。

人们穷极一生追求的幸福,不在过去与未来,就在当下,就在眼中景,盘中餐,身边人,这么浅显的道理,却难倒芸芸众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