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去时,男人望着天边的云彩微微出神,眼底那抹深厚的情绪她看不大懂。
似如释重负、似愧疚难当、似依依不舍、似忍痛离别。
直至三五周之后,男人传来噩耗,癌症晚期,永离人世。
那一刻,她在回想起时,才懂得了男人眼底那抹浓厚化不开的情绪。
那是爱意,浓厚且深入骨髓的爱意。
他深爱他妻子,但不得不去做伤害她的事情,那抹隐忍才会那般清晰。
而时隔许久之后,她再度见到这种神情。
且还是在自家丈夫身上。
她原以为徐绍寒的狂风暴雨应该顷刻间就会席卷而来,可并非。
眼前这人,在百转千回之后选择压住即将爆发的情绪,带着隐忍的低低徐徐的道出了一句关心。
那人是爱,但不得不去伤害。
而徐绍寒与之相反。
想去伤害,但因为某种因由,不得不隐忍。
“没有,”良久之后,她僵硬开口,颇有些不自然。
好似自己是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孩儿。
许是没想到她会回答,徐绍寒话语又软了半分;“回头母亲问起来,你别作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