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维童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，撑着下颌看她，“海报挺好看的, 故事讲的什么？小美人鱼吗？”

“不是美人鱼，是人妖。”她的目光沉沉，“海报上的是电影的男主角。”

“在泰国的底层，男孩是不值钱的。男主是家里第五个孩子，他的父母无法养育这么多的孩子，于是选择将他和一个哥哥送到人妖学校补贴家用。他从小就在人妖学校被灌输女性的思维观念，注射雌性激素。久而久之，变得和女人别无二致。”

“后来他可以登台表演了，却在下流的演出中遇到了和好友前来猎奇的女主角。”

“可那个女孩不会爱上一个人妖。”

乔遇没有详述男女主角纠缠的过程，而是直接跳到了结尾，“最后的结局是，为了割除胸部，他死在了一家小诊所的手术台上。”

“女孩爱上他了吗？”

“可能爱上了吧。”乔遇凝视着深蓝色的电影海报，“可她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，所以从头到尾，她一直在伤害他。”

“明明爱上了他的灵魂，却对他的性别耿耿于怀。”

故事讲完了，她转过头正对上他的目光，“你觉得爱一个人他的性别重要吗？”

纪维童收敛起懒洋洋的笑容，慢慢倚上身后的沙发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深远而温柔起来。

“我爱他只会是因为他是他，与他是男是女，是美貌还是丑陋，是内敛还是外向的这些特质没有关系。”

“如果性别可以成为阻碍我与他的因素，那只能说明我还不够爱他。”

“真是浪漫到不可思议的爱情观啊。”浪漫到不像是这个总是不正经的大男孩会说出的话。

“是吗？”他的瞳孔深深映着她的倒影，“可是爱上他这件事是没有转圜余地的。”

他也无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