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……”
他挺真诚地表达了谢意,随后像被火烧着屁股似的爬出帐篷,到月光下jogging去了。
我很沮丧地发现,四周没有可以用来撞头的墙,于是只好躺下来睡觉。
凉爽的夏风从尼龙蚊帐的空隙里吹进来,慢慢抚平心上那点躁动。我睁眼等到夜半,直到入睡前也没见那人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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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张林果然拿了一大叠A4纸过来,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问题。
我满头黑线地接过来,才看到第一个问题就差点暴走。
“What?!什么叫作请在你父母的性取向(A同性,B异性)下面打勾?尼玛这什么问卷调查?”
张林一直在旁边密切地关注着我的反应,见我抓狂,马上过来解释。
“这是我朋友搞的一个课题,因为科研经费紧张,只能招志愿者……我也就帮帮忙而已。”
“什么鬼课题,还要问我爸妈性取向?”我疑窦丛生。
“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……”张林犹豫地说道,“志愿者的隐私是受到保护的,咱们能帮就帮吧。”
“咱们?”
“嗯,我也填了。”
——唉,行吧。都这样了,我还能让他失望吗?
我硬着头皮接着往下念,这题目真是一路狗血到毁我三观!!
什么“对同性和对异性的兴趣百分比”了、“xing幻想时,幻想对象的性别和次数”了……
我抬头无语地望向张林——尼玛是不是都填你就对了?
……
好不容易做完问卷,我舒了口气,感觉人生终于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了。
“咱们下午干什么?”我问。
张林想了想,说道:“要不去岩降吧……这附近有个小山头,我每年暑假都会过去玩。”
“不去,我恐高。”
“别怕呀,都有安全保护的。”
我假想了一下电影里看到的那些攀岩的肌肉猛男,心里稍微活动了一下下。
“那你得带着我。”我纠结地说道。
“没问题,包在我身上。”张林拍胸脯保证。
三个小时后——
“李俊伟,你别这么抱着我,绳子都绞一块儿啦……”
“不放,我死也不放!”我紧紧闭着眼睛,肾上腺素飙升。
“不放也行,转个身好不好……”张林无奈地劝,“你看,我已经用绳子把我俩栓一块儿了,你掉不下去的。”
“我TM拒绝!!”
……
经过一系列的软磨硬泡,我总算同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。
张林把纠缠在一起的静力绳理顺,左手轻轻环绕在我腰间。
“喂,英俊而伟大的李俊伟同学,咱们下去啦。”
温热的气流夹着调笑弹在耳垂,身体被整个揽进怀里。我浑然忘记了下降的失速——突然“磴”的一声四脚着地,竟已从半山腰稳稳降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