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达顿了顿,看向萧默,同样认真的叮嘱:“萧默,疏陵的功底你是知道的,跟他对戏可不轻松,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正常发挥,而是超常发挥。演员的能力不应该有上限,有时候不要那么追求完美,反而能达到更好的效果。”
萧默默默点头,注意力却有些涣散,站在他身边的谢疏陵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干扰源,尤其是那随着喉结的滚动微微晃动着的黑色项圈,更是时不时勾动着他的心神。
该死……萧默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。
第11章 虐妻一时爽
拍摄正式开始,萧默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,跪在幽暗寒冷的祠堂中,眼睑微垂,面无表情,本就清淡脱俗的眉眼显得越发剔透,好似美玉雕成的人偶,虽然精美绝伦,却缺乏生气。
在剧情中,沈京墨自小丧母,多年来勤学苦读,本想成年后参与科考,出人头地,却被嫡兄陷害,诬陷其醉酒之后妄议朝政。妄议朝政之事可大可小,一旦朝廷追究,沈京墨的终生仕途都可能会断送,沈京墨在父亲面前跪下,对天发誓自己不曾有任何言行失当之处,父亲却偏信嫡兄,不肯为他正名,怒罚沈京墨跪三天祠堂,禁足三个月。
这是整部剧情中,沈京墨最心灰意冷的时候,兄长陷害,父亲不慈,他第一次真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庭中是多么的人微言轻,多么的无足轻重,兄长的一个小小动作,就能断送他所有的希望……
寂静的祠堂中,萧默长身而跪,脊背挺得笔直,仿佛在诉说着沈京墨心中的抗拒和不甘。谢疏陵从窗口轻巧的跳进屋内,视线在男人干净利落的后背线条上游移,心里暗赞一声,悄无声息的朝萧默走去。
“美人儿,不过几日,你怎么连床都没得睡了?”谢疏陵缓缓开口,他本就声线华丽,此时刻意压得低了些,平白染上几分性感的低哑,把一个“美人儿”说的百转千回。
萧默心中微动,脑海里突兀的闪过谢疏陵因情动而泛着淡淡潮红的脸,耳边幻听般的响起了男人低低地喘息声。
他微微合眼,压下心底泛起的波澜,仍然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眼前层层罗列的祖宗牌位,一言不发。
谢疏陵扮演的唐君迁本就是个招猫逗狗的性子,沈京墨越是不搭理,他就越是要撩拨,当下就一屁股在蒲团上坐下,凑到沈京墨身边,笑着说:“美人儿,光这么跪着多没意思,不如我陪你一起吧?”他一开口,颈项上戴着的项圈就震颤着晃动起来,皮革特有的质感和气味散发开来,刺激着萧默的全部感官。
萧默费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去看那个项圈,他攥紧了拳头,只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入戏过,他仿佛跟剧里的沈京墨合二为一,此时此刻的沈京墨心里有多烦闷,他就有多焦躁。
他捏紧了拳头,低声呵斥道:“滚!”
谢疏陵不以为意,按照剧本里写的,不退反进,更凑近了一些:“你想吃点什么?我去给你买,要不我陪你喝酒吧?”
萧默忍了又忍,勉强把台词念出来:“不需要,你赶紧离开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