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下乖宝手里捧着的空奶瓶,何秀芬抱着李唯一去了趟厕所,解决了生理问题后,回程的路上,李唯一就已经抗拒不了周公的召唤,小哈欠连天,眼皮子都睁不开了。
小破孩的身体就是这点不好,说睡就睡。
“老头子,把我们乖乖的小花被拿下来,乖乖睡了。”,迷蒙中,李唯一只来得及依稀听到这么一句,然后就彻底的放弃挣扎跟周公约会去了。
李唯一醒过来时,头顶车棚中间的灯已经间隔着熄了一半,估摸着眼下已经是半夜时分吧?
呆愣了一会后,李唯一发现,自己窝在奶奶温暖的怀抱里,脚丫子被自家坐在外头的爷爷踹进了怀里,身上还盖着小花被。
而自家的爷奶明显也是一副困倦极了的模样,两位老人家都闭着眼靠着椅背,看样子仿佛是睡着了一般,唯独身上还感触到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,脚板心传来的热度,让李唯一眼窝发热。
这就是她的亲爷奶,这可能就是曾经身边人形容过的幸福吧?
如果是,她宁可永睡不醒。
火车哐当哐当的载着他们一路往南,虽然坐了好多好多天,不过终于在李唯一感到要崩溃时,火车驶进了西南湘省最西边的最后一个城市,怀市。
抵达了怀市还不算到家,出了火车站,李绍成看着时间尚早,三口找了家国营餐馆吃了顿米粉,便领着家人在汽车站,乘坐了班车又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颠簸,这才终于回到了会县的家。
到家的时候,天都已经黑了,万家灯火通明,户户人家飘着饭菜香味。
李绍成是个真神棍,本事还真心不小,建国前那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,真是走到哪哪里就有他留下的神话。
说来老爷子也不是会县土生土长的人,到妻子的老家会县定居,那是因为,自己算到了未来的形式有些不妙。
为了将来打算,也是想寻个清净地避过以后的波折,这才跟着早些年跟着父亲出去走商的妻子,结束了沪市的家业,避过了所有的亲朋,老两口回到这个小山城来避世隐居。
老两口都是有家当有本事的人,李绍成想着自己大概算到的那些局势,为了过安稳日子,神棍的行当是不能再干了,建国后都不许成精了,哪能让他继续宣传迷信?
琢磨着自己的医术也很不错,算到医生这个行业将来可能会有波折,为了稳妥起见,李绍成干脆在领着妻子回到妻子的故乡后,自己想办法谋了个兽医的工作,进了县城的畜牧站,一个月拿着二十二块钱的工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