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绽早已习惯服药再醒之后,面前就是一片流淌弥漫的血色,和颤抖嘶叫的宫人。
他厌烦,嫌恶着一切,他昏昏沉沉的渡过继位以后的所有日子。
谁都怕他,仿佛他就是天生的暴君。
可今天,他再睁开眼后,却一切如常。
为什么?
程绽神情阴郁,眉头微蹙,垂落的墨色长发搭在冷玉般的脸庞处,领口松散,愈发显得清瘦。眼睫轻颤,清浅的眸子里面满是疑惑昏沉。
接着他再抬眼时,就看见了倚在床柱边,半垂着头,抱臂而站的蒋弥。
蒋弥现在已经睡着了,气息匀缓,从侧面看,面庞线条清晰,眉骨微突,鼻梁挺拔却不尖锐,唇角微抿,平添几分温善柔和。
但程绽却没心思欣赏蒋弥的睡颜,他心中满是愕然。
怎么会……
他清楚明白自己一旦服药,人畜不分,一律杀之。
这个低贱之人怎么可能幸免。
程绽毫不客气的皱着眉喊了蒋弥一声。
“你这奴还在睡什么。”
蒋弥几乎是在听见动静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,他睡的很浅,深邃的眸子动了动,几乎是闻声就醒了。
蒋弥愣了一下,站直身子,偏头看向程绽,“陛下醒了?”
程绽冷嗤一声,“比你这奴先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