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

船体晃动起来,海域不是很平静,姜照眠侧身缩在陆辞臂弯,手搭着他的腰,死死拽住那小片布料。热意涌到小腹,他们躺在一浪浪的波涛上,甚至能感受到每一次的起伏。

陆辞抽回手,把手机丢到床头柜,掸掉烟灰。稍微坐正一点,姜照眠很快又黏上来,手和脚都交缠上他的身体,像患了皮肤饥渴症,又像离开他就会死。

被窝让体温烘得暖热,陆辞往后靠,贴着床背,一只手探进他的大腿内侧,隔着滑腻的布料,还没有动作,就被迫不及待夹紧了。绷紧的肌肉贴在掌心,隐隐发着颤。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,姜照眠啜泣着闭上眼睛,有极小的哭声从喉咙钻出,混着一两句哥哥。

“别浪。”陆辞把人扯起来,绕住那小截细腰,半搂半抱地拖到腿上。

初夏的天气,舷窗灌进来的风还有些冷,饱饱的吸满水气,像婴儿的嘴,吮在皮肤。姜照眠喘得更重了点,红着眼眶絮絮地说自己没有。仿佛到蒸炉里蒸过,虚汗打湿了鬓角,额前的黑发一绺绺粘在一块,陆辞伸手替他拨开,底下那张脸皮相太显小,又带着弱气,如同半大的孩子。

一个任人摆弄的漂亮玩具,连哭也不敢大声。他垂下眸,一支烟快抽到尾,缭绕的白雾挡在中间,又被风抢走。客轮划破月色下银白的海面,一样样抽离填充生活的人和事。

地点是高考放假前一天上午随便选的,两张船票七千九百四十三块钱,四十一小时航程,他们甩掉了,或者说,暂时甩掉了一切。

陆辞夹着烟,慢慢摩挲他的脸颊,烟头带一点滚烫的微红,烟气熏着那片皮肤,太近了,又热,似乎下一刻就会烙出一个圆形的疤。

对方没有存心弄自己,姜照眠偏过脑袋,洇红的眼睛泪汪汪的,去含那支烟。陆辞喂过他几次,一开始呛得天昏地暗,肠子都揪成一团,然而坏习惯大概总是很容易习得,现在已经能勉强吸掉半支。

陆辞扳住他肩膀,将手送到他唇边。姜照眠凑过去咬到嘴里,还润着,尼古丁里夹有一点熟悉的薄荷味。

只抽了一口,对方就把东西拿走,倾过身,碾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。

“哥哥。”姜照眠细声细气叫他。

“嗯,”陆辞手按在他脖子,伸到后颈,摸了摸那处光滑的腺体,以为他困了,“漱完口再睡。”

“不,不想睡。”被触碰的地方肿胀地热,即将发育完全的腺体不像第一次那么敏感,姜照眠摇摇脑袋,又小声补充:“再过一会。”他定定地盯着陆辞的脸,半晌,判断出对方没有和自己做的意思,失落地低头,吸了吸气,抱住他。

海上的保留节目约莫是看日出,冻白的天空跟海平线交接,一群人挤在甲板上,翘首等一轮通红的圆盘升起来。陆辞显然没有这种违背生物钟的浪漫爱好,姜照眠一向没主见,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,一觉睡到中午。

舱室配了浴室,两个人起床洗完澡。姜照眠套双白袜子,盘腿坐在床沿,干毛巾搭在脑袋,胡乱地擦,水珠顺着发尾一串串滴下来,全淌到湿漉的眉眼上。

陆辞打掉他的手,半低下头,懒懒地替人吹头发。

浴室的玻璃门没有关,氲白的雾气一蓬蓬出来,藏着柑橘的酸甜味。姜照眠放下腿,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蹭那人的脚背,一边摆弄自己的两个手指头,没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