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他从池子里被捞上来以后,不久就是熙熙攘攘的人声。周馥虞应该是察觉他出去的时间太久,提早在动乱发生前就出来了。因此详细的情景,他也没能知道多少,也不太有必要特意跟傅十醒说。
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身边,自己却没留意多少。毕竟当时也自瑕不顾,他原本还在想着会不会是朱凯把他推下的水,这么看来,应该也可能是马辉那一派的中间组织干的灭口事。
那么说回马辉。假武戏变作了真火拼,黑道可不讲法制道德,直接就当场取命。这群人数量不多,但身手不错,竟然逃掉了大部分。只是俗话说得好,枪打出头鸟,最先意图刺杀苏公子的那位便是当场毙命,脸上的油彩一抹掉,正是从西湾监狱里逃出来的马辉。
苏家把尸体带回来,又叫来个卖货郎,给搬运送来殡仪馆这处理,
傅十醒眼皮弹了弹,脸色整个阴沉下来,吓得卖货郎脚底抹油立刻开溜。他困意全消,烦闷地回到家,不想扰了周馥虞,找了间二楼最里头的客房把自己扔进去。傅十醒逼着自己去入睡,否则身体支撑不住,更加没办法思考。脑子一下重一下轻,半梦半醒的,躺到阳光都从遮光布里钻出来,总算认清这样只会越睡越累。
但好歹也是眯了一会儿,生理上总是聊胜于无的。
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,周馥虞应该已经出门了。傅十醒洗了个澡,换过干净舒适的衣服准备去警局。内部的肃清工作已经到了尾声,今天还有两场审讯,虽然他已经不太抱什么希望,但还是决定按时报到。
张妈今天出门应该是急了,抢永旺打折的青壳小鲍,咪咪的碗都是空的。黑斑猫一见着傅十醒就过来扒拉裤管,谄媚打滚讨吃,根本没点猫类该有的矜持。傅十醒把面包叼着,打开冰箱拿出鸡胸肉,撕成一条条放进猫碗里。
昨天的那杯乌龙奶盖还在,只是都匀到一块去了。傅十醒若有所思地想了想,把这半杯东西捎带走了。
原先他喝着这类饮料来警局,江也还要忍不住多打量几眼,现在倒是见怪不怪,甚至还凑上了抢一口。傅十醒偶尔护食,主要还是懒,最多闪身躲躲,今天可是反常,直接一巴掌往小警员手臂上拍:“别喝。拿去化验一下,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成分。”
江也极其夸张地“嗷”了一声,皱着一张脸嘟嘟囔囔地走了。
一个上午过去,得来的信息依旧千篇一律,没有他想要的东西。傅十醒不跟着警员们吃大锅饭,自个溜出去开小灶,提溜着一袋开心乐园餐回来,十分嚣张地坐在大厅前台里吃上。对面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咽了好几口唾沫。
傅十醒和小屁孩大眼瞪小眼,最后败下阵来,摆摆手让他过来了。
小男孩小口小口地咬着薯条,说:“谢谢哥哥。我叫郑宇,一般大家叫我小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