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湛蓝色的天光投**房间,边澄站在窗前,玻璃上模糊地映着他的身影,匀称、纤细、修长、又布满爱痕和体液。
他手中拿着那一沓钞票,这是他从来不曾经手过的额度,比他想象中的薄很多,像他这一个晚上一样,也和他设想中的相比没有那么的令人痛苦绝望。
经过了这样的一天一夜,他仿佛突然长大了几岁,心智也像开了窍,看着那条手机短信,认真地考虑起了张姐对他说过的话。
他怀疑胡晓宇可能真的骗了自己。
简单冲了个澡,边澄迎着逆向的上班高峰,回到了那城中村的公寓。
胡晓宇显然没有回来过,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他昨天早上离开时的状态,他心中暗自揣测,如果胡晓宇真的骗了他、不要他了,他会连这间公寓里的东西也都不要了吗?
边澄举目四望,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这个小小的房间,才发现除了一张床外,只有两步走到的空隙,屋子里什么贵重的物品电器都没有,唯一一台值钱的笔记本电脑胡晓宇也随身带着,如果他真的想走,这些东西他大概也的确不要也罢。
于是边澄再次打开手机给胡晓宇拨了过去,不出所料,依旧是关机的状态。
他攥着那一叠钱握了又握,最后咬了咬牙,给胡晓宇编辑了一条信息──
宇哥,我弄到钱了,但是他们都跟我说这是电信诈骗,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实在需要用钱的地方,即便你骗了我,也请你亲口告诉我,我会把钱给你的。但是我现在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把钱打出去,我自己也得留条路。我等你的消息。
十六
边澄等了一周,除了郭哥叫他出去之外,从早到晚都一个人闷在屋子里,小心翼翼地守着他第一笔卖身的钱。
他到现在都还没有一张银行卡,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户存钱,只能藏在身上,担惊受怕会被别人偷去。
直到第七天,两个陌生人推开了房门,他才知道中介已经把这间屋子转租给新的住客了。
其实在等了两天之后,边澄就已经知道没有希望了,可他还是不甘心地一直等,希望能有一个什么明确的结果,然而最终就是这样,胡晓宇不声不响地在他生命中消失了,留给他的只有被赶出出租屋的狼狈。
他无处可去,只好再次跑去了那个gaybar找张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