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君棠眯了眯眼,仔细观察,看到什么,顿时眉头都皱了起来,他一把揪住了阮 的上衣后领,往下一 ,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的声音冷下来,阮 悲哀地感到自己死到临头。
“出去玩儿?”杜君棠拎着阮 的后脖领,像拎一只鸡仔,“那你是不是也该跟我好好说说,你昨晚去哪儿玩了?”
阮 去了哪儿,跟谁玩,杜君棠在十分钟后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。
不是阮 识相,是那位亲自找上门了。
就在阮 咬紧牙关,打死不招时,杜君棠的工作电话响了,审讯暂时告一段落。
阮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,却见杜君棠接了电话后,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,那眼神好像要当场卸他一条胳膊。
阮 何等眼色,当即拔腿就跑,准备逃命,跑到门口,却发现那扇密码门被反锁了,急得想哭。
怎么了呀!他不会又捅娄子了吧?
阮 背靠在门上,一脸视死如归,把嘴巴抿成一个“一”字,傻得要命。
杜君棠怎么也没想到阮 招惹上了贺品安。
真他妈的……
他相信不了这事儿。
可他加了贺品安的微信,看见了人家发来的照片。
一张“被啃的皮鞋” 确实像那白痴能做出的事儿。
一张“阮 的身份证” 这下彻底实锤了。
身份证还他妈躺在一堆散乱的衣服里!
杜君棠看着照片,火噌地就烧到了脑袋顶。
横竖他在圈里也待了几年,怎么会不晓得贺六?更何况那人人脉那样广,光是共同的朋友 圈子里、工作上,他俩就已有好几个了,只是毕竟不同辈,平日里不会有太多交集,因此一直也没有正儿八经地结识过。
没成想第一次招呼是为了阮 这二货。
杜君棠不是不想为阮 那一身痕迹“讨回公道”,毕竟阮 再混账也算自己的一个弟弟,可他用脚猜也知道这事儿一准儿是那混小子招惹的人家,那双滑稽的皮鞋就是铁证,原本贺品安就是前辈,现下他还理亏,辩都没法跟人辩,窝囊得要命。
杜君棠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就往阮 那边砸。
他生气,他能不气吗?
那老狐狸找他“勒索”来了。
据贺品安所说,阮 这一口啃了他两万八,念在孩子年纪小不懂事,不多计较,只要杜君棠给他“赔点药”。
赔什么?杜君棠立刻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,他恶狠狠地想,赔他壮阳药么?嫌阮 吸光了他的精气不成?
一细说,才知道贺品安要的是市面上比较难买的一款靶向药。
确实没多计较,不多不少,正好要了两万八的量。
两万八,对于正在勤勤恳恳创业且背着房贷的杜君棠来说,虽说不会掏空荷包、伤筋动骨,但也绝不能说是蚊子肉了。
再者说,这根本也不是钱的事儿,贺品安明摆着是想要用他的关系。
麻烦。
杜君棠想到这些,转身就想把阮 扭送给彭筱烟,爱怎么着怎么着,可他又不免想到阮 是跟着他才找到会所这一事实。
他在杜家可说是没什么亲人,从血缘关系上看又一直在做“弟弟”,别的不说,他从阮 这儿确实找着了不少兄长的存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