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大郎道:“袁师傅派我办点事。”
方忠听说是袁师傅吩咐,便挥手道:“那你快去吧!”
方大郎却没立刻迈步,反而顿了下,看看周围无人,便走到自家亲爹跟前道:“爹,袁师傅叫我去打听知府的底细,还叫我务必把知府是哪一年中的进士,名次又是多少打听清楚。可我不清楚打听知府哪一年中进士中的又是多少名为的是什么?”
方忠却是一听就明白了袁师傅的意思,“你啊,要学的还多着呢!”
方大郎马上道:“爹你知道袁师傅的意思?”
方忠道:“袁师傅这是在摸清知府的底细呢!打听他哪一年中进士,是想知道他有多少在朝为高官的同年,打听他名次多少,是想知道他的官途。”
官途,方大郎听得越发糊涂了,方忠却没再说下去,“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,你先去办事,等回来以后,我再好好跟你细说。”
方大郎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疑问,自去打听知府的底细不提。
林溪把房间安排妥当,让丫鬟们把带来的箱笼先暂时放到厢房,等将来租好宅子后再好好安置,就听双燕道:“袁师傅来了,说有事跟奶奶您商量。”
林溪整了整衣襟,便去外面见袁师傅。
袁师傅坐在廊下的绣墩上,正盯着半空中的雨雾发呆。
“袁师傅,您找我有事?”
袁师傅听到林溪的声音,这才回过神,“二郎媳妇,你坐。”
林溪坐下以后,袁师傅又望了眼她身后的双燕,林溪会意,便叫双燕去看麒哥醒了没有。
双燕离开以后,袁师傅才开口道:“方才我叫人去打听了一下知府的底细,才发现这位孙知府是同进士出身。”
同进士出身,林溪知道这是殿试过后,排行最末等的进士。可是看袁师傅的表情,好像这里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
林溪便耐心的听了下去。
“二郎媳妇应该不知道,这同一科所中的进士也分三六九等。第一等便是状元榜眼探花,殿试过后不用朝考,直接进入翰林院,官途可谓是一片坦荡。第二等便是庶吉士出身,朝考后选其进士中优秀者进入翰林院学习三年,官途虽然不及第一等,但是也不乏入阁拜相之人。而这第三等,便是我要说的被赐予同进士出身的这等人。
同进士在同一科进士中排行最末等,朝考过后,都会被吏部派往地方去做知县。这些人看似在地方作威作福,又能捞够油水,可是因为这同进士出身,基本做到知府就到头了。绝难有机会调入京城,更别说日后入阁拜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