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太太喝了几口端上来的杏仁茶, 方才道:“让她进来吧!”
小丫鬟把帘子一掀, 穿着青缎净面长衣的桂妈妈就从外面走了进来,她一进来咚的一声就跪在了沈老太太跟前, “老奴来给老太太请罪了。”
沈老太太让丫鬟扶起桂妈妈, “有话好好说,我这里可不兴这一套。”
桂妈妈知道老太太的脾气,抹了抹眼泪便道:“是老奴那不争气的儿媳妇,老太太看重她,把她调到了库房管绸缎,哪知她眼皮子浅, 偷偷拿了几匹缎子拿去卖,正好让二奶奶抓了个正着。老奴今日来不为别的, 请老太太看在老奴的面上,好歹饶了她一回。”
沈老太太端起旁边的杏仁茶又喝了几口, “二郎媳妇怎么处置的?”
桂妈妈道:“二奶奶说她监守自盗, 打了二十大板,又革了她的差事,永不许她进二门。”
若是只为杀鸡儆猴, 这惩罚也委实太重了一些。
沈老太太将脸一沉, “你把话说清楚, 你那儿媳到底还做了哪些好事?”
桂妈妈心底就是一沉,忙道:“她不懂规矩,私下议论了一下二少爷。”
沈老太太当即用那双老而不浑浊的眼睛看向桂妈妈,桂妈妈被她看的心中一惊,“老太太,是老奴管教不严,还请老太太息怒。”
沈老太太久久不言,过了好一会儿方道:“秋桂,是不是你带大了老大,就觉得自己真是大房的功臣了。”
王兴家的既是她的儿媳,所言所行代表的也是桂妈妈的意思,她们为什么不喜欢二房,还不是把自己划为了大房的人,因此人前人后都带着对二房的不喜。
桂妈妈忙跪下道:“老奴不敢,老奴不敢。”
啪的一声,沈老太太右手猛地拍到旁边的茶几上,“我还没死呢!这府里还轮不到你们胡作非为!”
“听人说,桂妈妈最后是灰头灰脸走的。”霁月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林溪。
林溪处置了王兴家的以后,本来就打算亲自到福景苑解释一二,毕竟王兴家的是桂妈妈的儿媳,而桂妈妈又是老太太的人。可是却被桂妈妈抢先了一步,她只好派人去打听消息。
如今听到这个消息,林溪觉得老太太总算言而有信,没有因为桂妈妈是她身边的老人就偏袒对方。
“走,我们去福景苑。”
沈老太太方才发了一顿脾气,正自有些气不顺,底下的丫鬟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出。
这时候就听底下人禀告说二奶奶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