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又急又怕,腿肚儿都开始打颤,一下子彻底没了主意。
马车上,江梅难免不解,忍不住问道:“姑娘,你怎么知道海棠不在云阁,就一定是去了长春院呀?”
蒋含娇手里捧着一册关于茶的生意经,懒懒翻过一页,眼也不抬道:“我没说她一定是去了长春院。”
“那姑娘为何叫人去长春院寻她?”
蒋含娇放下书,含笑看着还糊里糊涂的江梅,“攻心罢了,昨日才在长春院闹了一场,今早她就不见了,我也是猜她可能是在长春院,叫丫头去寻她,是为了造成她心中惶恐,试想一下,若是她真在长春院,见我知晓了她的行踪还寻她有事,转身回到云阁却得知了我和你离府的消息,她会不会怕事情已经败露?”
到她回府之前,海棠估计都会一直沉浸在恐惧和担忧中,或喜或悲,惊慌失色,想着应对之法。
江梅纠结地想了一会儿,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,“可要是海棠不在长春院呢?”
蒋含娇笑的春风满面,“那就更好办了,怀疑她和长春院有关联,她也会慌了神,肯定会竭力在我面前证明自己。”
这一招攻心,是她从梁瑾的娘,顾太妃那个老太婆手上学会的,看似有实则无,若有若无,一寸寸逼近,最后让梁瑾对自己疑根深种。
“姑娘既对海棠起了疑心,为何不直接挑明了。”江梅问。
蒋含娇重新拿起书看,“海棠还有她的用处。”
她在筹谋一场大戏,海棠可是那个东风。
马车在一家茶庄门口停下,车夫隔着车帘说到了,江梅先掀帘出去,取了垫脚的木枕,扶人慢慢下了马车。
只是蒋含娇发了顽心,踢开那木枕,直接蹦跶下来,可把江梅惊得眼皮子直跳,生怕出了什么差池。
“姑..”收到蒋含娇的眼神警告,她忙改了口道:“小公子,你悠着点!”
蒋含娇唰地打开折扇,摇着那把价值不菲的水墨纸扇,颇为潇洒道:“爷身强体壮的,怎么会有事。”
见姑娘自称是爷,江梅羞赧地低下头。
这一番举动自然引起了茶庄门口伙计的注意,一个华服美少年,带着个清秀小厮,一瞧就是个大主顾。
伙计连忙迎上来笑道:“这位小公子是要来看茶的吗?”
那茶庄上面悬了块牌匾,是‘臻滇茶庄’四字,蒋含娇知道那首个臻字是她娘亲的名讳。
她出嫁前鲜少往铺子里去,去也是胭脂铺挑胭脂,茶庄这种是从来没去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