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子霄指尖轻颤,收敛眼中的惊诧。“池如寒出事前,家父已经失踪。”
“失踪并不代表死。不见人影,不就正好有充足的作案时间?”欧秋九的话字字诛心道,“消失许久后,方才找到老庄主的尸骨,焉知不是死于受害者的反扑,或是被同伴灭口?你真确定那具白骨,就是老庄主吗?或许他只是金蝉脱壳诈死呢?”
黎子霄声调上扬道:“家父是被人害了!这上面记载的事,我会求证。欧阁主不是当事人,这番骇人听闻的推断,只凭主观,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,不该妄下定论。”
其实当年父亲经常外出,黎子霄多少察觉到。但只当是每个人都有秘密。那时候他没将自己与书中的变态反派对上号。父亲督促他修行时偶尔严苛,却是慈父,旁人眼里的善人。他实在想不出对方会犯下泯灭人性的滔滔罪行。
“黎子霄,你若现在离开,这些罪证就要公之于众。让修真界所有人与你一同求证真伪。”
“欧秋九!”黎子霄狠狠刮了对方一眼。只是配上不断抖动的睫毛,以及被怒意染上红晕的脸颊,更让人觉得他已经色厉内荏,虚张声势。
黎子霄与琼然的容貌太接近。欺负他总有一种欺负琼然的感觉。欧秋九都有些于心不忍了。
只是看过对方的心魔,欧秋九的心肠又硬了。
兄妹毕竟只是兄妹,不是同一个人。
他连自己的兄弟都欺负,欺负一下心爱之人别有用心的大哥,不为过吧?
“啧,不要动怒,我这不是来谈合作了吗?”欧秋九微笑道,“黎庄主不要想着与令尊划清界限,就连累不到自己身上。飞花世家千年的名声,若就此毁于一旦……我也不愿见到。此事现在只有你知,我知。这是我合作的筹码,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。”
“这个忙可不好帮。郁冥君已经成魔。昭天宗吃了大亏,自会找回场子,欧阁主何必强出头?这魔头犯下惊世骇俗的罪行还少吗?云中城的事,无人会笑话你。”
“此言差矣。郁冥君重伤,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。不会有比此时更恰当的时机。”欧秋九用指尖轻轻弹了弹飞花剑,剑身发出叮叮回音。“一想到他觊觎琼然,我就寝食难安。莫非黎庄主不想除掉这心腹大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