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低地呜咽着,倏然间一头往一旁的柱子撞上去——

头还没撞到柱子上,自己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所抓住。

裴渡的手很冷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身子骨不好。

他朝她森然一笑:“娘娘,这个时候死了,不就坐实了您的罪名么?”

贵妃空洞的眼望着前方,已经哭不出任何声音来了。

在裴渡下狱的时候,她多开心啊。

而此时,高高在上睥睨自己的是裴渡,而不是她。

她看向一旁神色冷漠的容宛,哭道:“容姑娘、容姑娘救我啊!我求求你了,我……”

容宛冷眼瞧她。

她启唇:“臣女不敢,娘娘还是配合东厂查罢。”

贵妃的唇翕动着,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东厂……东厂……

在厂狱里,这么恐怖的地方,她会被折磨至死的啊!

皇帝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,墨流了满地。他怒道:“查,给我查!叫人好好盯着贵妃,务必让她说出东西来,别让她死了!”

贵妃嚎叫着被拖了下去。

“陛下……陛下!陛下真的不是臣妾啊!”

裴渡用帕子仔细地擦着手,方才碰到了贵妃,他觉得脏。

脏的很。

容宛冷眼瞧着这一幕,心上涌上了一阵痛快。

太舒服了,太痛快了。

皇帝怒完,看向身边神情淡漠的裴渡。

他其实长得和太子有些相似,只不过他长相阴柔,而太子的英气。

那天在新一批小太监入宫的时候,他偷偷的吩咐了,没让他受宫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