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京城住的很多都是权贵,见过我,”裴渡解释道,“只好安置在这个地方,只敢在晚上出去。”

容宛沉默。

“委屈你了,”她低声说,“你金枝玉叶,怎么能住这种地方?怎么能待这种地方?怎么能吃这么多苦头?”

裴渡笑了笑,淡声道:“什么金枝玉叶,糙人一个。进去罢。”

门“吱呀”一声响了,里头布置得倒是干净,就是简陋了些,只有一张床,一个柜子,一张桌子,里头还有一个洗澡的木桶。

栓上门,裴渡靠在了椅子上,挑眉问她:“你是怎么弄到这案卷的?”

容宛有些心虚,眼神游离,半晌又聚焦起来。

她低声道:“我去要挟了燕王……”

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,不敢去看裴渡的眼睛。

屋子里也很冷,她脱下了披风,打了一个寒噤。

她颤颤巍巍地抬眸,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。

黑沉得可怕。而这屋子因为他的寒气,变得更冷了些。风呜咽着敲打着窗户,却灌不进来,像是鬼在哭嚎。

他走上前来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。

“所以,你决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?”

“所以,你要牺牲自己救我出来,为我平反冤案?”

他一步步走近,咄咄逼人,说得话一句比一句冷:“所以你的那句话,就是想和我一起死?你不要命了?”

他摇了摇她的脑袋,幽幽地叹了一口气:“有时候我很想倒一下你脑子里的水。”

容宛不敢说话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绞着双手,紧紧地咬住了唇。

“可是、可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