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看凌迟。这是他破出的一件大案,牵涉到了朝廷数十名官员,交由他处理。

他还觉得不够。

这些人谋害了沈家,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。他手一抬,笑意森冷:“行刑。”

“奸宦,你不得好死!”

“裴渡,你永世不得超生!”

哭喊声与诅咒声又如潮水般涌来,他一人立在黑暗中,慢慢沉下去。

窒息感渐渐涌上去,他却没有反抗,只是静静地忍受痛苦。

“掌印!”

少女的声音传来,他猛然一睁眼,呢喃道:“娇娇?”

身边没有容宛,他望着床幔,一时间,还没有缓过神来。

他恍惚了一阵子,噩梦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是梦啊……

不是真的。

他掀开帘,看见来顺正端着茶,将茶放在桌案上:“掌印,您醒了?”

裴渡沉默,头疼得厉害,心里也涌上一阵躁郁。

每次做完这个梦,心里就会不舒坦。

他抓起一旁的茶盏,向外摔去,杯盏“呲啦”一声裂了,忍住不适道:“出去。”

他躁郁难耐,噩梦的余悸还没有让他缓过神来,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梦中,神智也不清醒。

来顺小心翼翼地唤道:“掌印……”

裴渡声音森冷:“咱家叫你出去,你就出去。”

来顺忙不迭滚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