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恰了一口,无聊地靠在树干上。
不知等了多久,裴渡终于出了地牢。
他脸色很不好看,容宛忙过来问:“掌印,问出来没有?”
裴渡摇头:“他软硬不吃,怎么样都没能让他开口。”
容宛想了想。
她一向心善,前世一听到这案子,心里便觉难受,于是多问了几句细节,恐怕能用上。
她试探地问:“掌印,可否让小女试试?”
裴渡思索片刻,见她恳切的眼神,还是点了点头。
容宛第二次走到地牢,又想到在梦中,裴渡念的那声娇娇。
娇娇是谁?
想必,“娇娇”对他很重要。
思绪被拉扯回来,容宛轻轻走进了地牢。满身是血的江弦她也不是没见过,但看见眼前血肉模糊的人,容宛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……裴渡下手真黑。
一直沉默的裴渡骤然发话:“容姑娘怕吗?”
容宛摇头,靠到那曾经要猥亵自己的男人身边,低声道:“你是京城人,为何又来江南贩卖女子?”
浑身是血的男人身躯猛地动了动。
容宛又低声在他耳边说:“为什么你会贩卖女子?定是因为太穷,因而没有钱花。京城富人富得流油,也有穷人无处可住。你或许还有父母亲人,若是让掌印知道……”
如果掌印知道了他的籍贯,顺着这个突破点查下去,恐怕就会向他的家人下手。
男人惊恐地睁大了眼,干裂的嘴唇翕动着,最终还是开口:“我、我马上就招供。求求你……”
让她惊奇的是,问了那么一两句,居然就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