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渡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,唯独怕她出事,怕她受委屈。他沉默地看着容宛的手,鬼使神差地,在她的指节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。

吻毕,他没再逗留,悄悄离开了屋子。

第二天早。

容宛悠悠转醒,她隐隐记得上半夜她睡得并不安稳,像是被拉入了深渊,梦见前世那恐怖的过去。

她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,还有人对她说,别怕。

是梦吗?

还是真的有人在她耳边说,别怕?

她有些疑惑,出了屋子,却看见掌印正翘腿坐在正厅恰茶。

裴渡一见她便问:“容姑娘,昨晚睡得如何?”

她僵硬地颔首:“自然是极好的。”

裴渡吃了一口煎饼:“这煎饼不错,本督爱吃。容姑娘不如来吃一块?”

容宛不敢推脱,接过煎饼咬了一口,味道还真不错。

她觉得这煎饼有些熟悉。

像是京城一家店铺的。

她不禁问:“掌印,这煎饼可是京城的?”

裴渡挑了挑眉:“容姑娘这都能吃出来?这煎饼是本督带下江南,在京城一家铺子买的。”

在一个滂沱雨夜,她也曾施舍过一个孩子一块煎饼。

就是这家店铺的煎饼。那孩子满脸污泥,接过煎饼就是一顿啃,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松手,像是抱着自己的宝贝。

思绪被收回,容宛发现煎饼已经不知不觉被自己吃了一半,不禁有些尴尬:“掌印要走了?”

裴渡颔首:“不错。容姑娘记得画画,本督挑时间会来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