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行礼,她便给了江弦淡淡的疏离感。

江弦沉默地看着她,脸上变幻莫测。

要与自己一刀两断又如何,母亲有意给自己定亲,她终究还是自己的。

他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:“容姑娘。”

几人入座,张氏抿着茶,骤然开口道:“改日让侯爷与宛儿吃个饭,也好熟络。宛儿,你愿不愿?”

容宛顿了顿,轻轻说:“女儿不愿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如同鸿毛一般,张氏却听得很清楚。

此话一出,张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,老夫人的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。

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曲儿,这唱音拖长了,显得格外滑稽。而张氏像是浑然没听到这唱音,仿佛聋了。

“怎么回事?你不是最……”

她又想到容宛与成远侯私自来往的事情不能说出去,又住了嘴。

江弦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,双目赤红,似在忍耐。

容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?!

张氏看了看老夫人难看的脸色,正欲发话,却看见容宛白了脸,皱着眉涩声说:“女儿身子不适,恕不能陪,还请原谅。”

张氏气也不是,急也不是,心想她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,站久了也不是样子,便烦躁地抬了抬手:“让瑞珠带你去找些汤药来,去那边休息阵罢。”

容宛如释重负,装着病态随瑞珠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

园子一隅。

戏声与人声渐渐远去,容宛耳边总算是清净了。

瑞珠轻轻扶着她,忙道:“小姐,可是身子不舒坦?”

容宛见四周无人,便轻轻叹了一口气,涩声说:“瑞珠,你明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