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”宁帝皱眉问道。
“回圣上,新来的宫人还不太熟练,不小心碰倒了茶壶。”那管事宫人见晏晚如此莽撞,唯恐自己被波及,不等晏晚开口,便上前将此事拦了下来。
“拖出去,杖责三十。”宁帝开口,连那被茶水洒在衣摆上的老大人都惊了一跳。
不过是洒了些茶水,放在往日,最多打打手板便算作罢,今日却要杖责三十,那小宫女瞧着瘦弱,这不是要直接打死了?
众人个个噤声,又瞧见坐在那里的定南王,心中已有了计较,只怕这教训宫女是假,借题发挥杀鸡儆猴是真。
还不是因为定南王在此,才让圣上下了这般残酷命令。
晏城禄朝那跪在地上的宫女看了一眼,便开口:“今日雅兴,何必因这一个宫女扫了兴致,圣上,不如饶过她吧。”
宁帝笑了一下:“城禄久在江淮,怕是不知朕在宫中亦有难处,如今一个宫女便敢在这等时候犯错,日后怎可知会不会有人见朕心怀仁义犯下更大的错呢?”
晏城禄脸上的笑有些僵硬,那帝王话中有话,言下之意可谓再清楚不过。
殿中坐的都是朝堂之上最精明之人,圣上这是什么暗示又有谁听不懂?
晏晚跪在地上,闭了眼,她此刻才算明白,父皇今生未曾中毒,更不曾缠绵病榻,只怕早已腾出手来,查到了比她前世所知更多的东西。
他此刻是有意敲打定南王,怪只怪自己不幸,赶上了这个时候,晏晚不知该是哭是笑。
是她的改变阻拦了父皇被刺杀,可也正因此,让她今日面临如此窘境。
只是她更好奇,为何她前世所见的定南王,与今日所见,竟完全是两副面貌,那到底谁是真的,谁是假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