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收留这样一个人回来到底不妥,可那毕竟是公主的决定,她虽看着公主长大,可到底是奴婢,又哪好置喙?
晏晚深吸了几口气,觉得呼吸顺畅了,方向着穆彦道:“这是周嬷嬷,从小都是周嬷嬷照顾我,信得过。”
穆彦神色严肃,却并没有接着晏晚的话说下去:“公主不该把微臣带来这里。”
晏晚神情微变:“方才在安德门,你不曾听见吗?那周令行连我都怀疑,只怕开平司也要到了穷尽办法的境地,你不来我这里,又能到哪里?”
“你又没找到证据,你也证明不了清白,倘若让他们知道你在哪,只怕要把你关进大牢里,你伤都没好,有命进去,怕也是没命出来,那我这样费了力气救你,又为了什么呢?”
“微臣不该连累公主。”
“你在那个大洞里接了我的药,就已经连累了。”
晏晚眼中有委屈。
穆彦说得没错,按照他们原本与肖横的计划,过了安德门,便会有督卫军的人暗中接应,将那木车掉包,从而把穆彦转移。
可也正如晏晚所说,开平司严防死守,当时那种境地之下,没有第二个选择。
而琢玉宫,确实已是如今最安全的地方。
晏晚把身子扭向另一边,不去看他:“你若想死,只管出去,就当我的伤药都喂了狗!”
屋子里的气氛有一丝尴尬,周嬷嬷瞧着面前这两个也不知因为什么闹别扭的年轻人,只觉得比处理内务府的人情还让人头大。
那男子她并不熟悉,只好先从公主身上找突破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