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温和地笑笑,甚至拍了拍妇人的肩,客气地请人离开,“如果村子里住不下去,不如去三里河试试,那边人多,又不认识你,不管是摘沙果还是做绣工,都能养活自己。”

黎玉婉缓缓闭了闭眼,压下心中情绪。

秦铭最大的好处,是他冷情,从不沾花惹草。

王府里的侧妃和妾室,是依照祖制和听从长辈的话娶的。

可太过冷情,就没有了人情味,他觉得不利的事,或者人,就不给一丝丝余地。

比如现在,他甚至不会说句留你吃顿饭这样的客气话。

黎玉婉应该感到高兴,毕竟这是她的相公。

可黎玉婉一想到从前秦铭亲手给侧妃灌打胎药的时候,就心中一颤。

她在家时就被教导着做当家主母,她学诗书礼仪,也学掌家方法,更学如何管教下人和妾室。

她从没想着自己的丈夫能专情,她有容人的气度,只需要她先生下嫡子,便可地位稳固。

但黎玉婉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场景。

当时侧妃,可是已经有了身孕啊……秦铭那晚回到家,听说之后,就叫人去准备了打胎药。

然后亲手给侧妃灌进去。

黎玉婉作为王妃也匆匆过去了,看到的就是秦铭面色冷静灌药的场景。

听到她来,看了她一眼,“王妃来了,正好,吩咐人好生照顾侧妃。”

黎玉婉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个眼神。

冷漠,藏着不耐,甚至觉得这是个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