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修复师能够将老师傅们传授的修复手法和方式学会,并勤加练习,一般情况下,大部分的病害都能够得以解决。

唯一的一点区别就在于,修复的效果,是否完美而已。

而完美这种东西,又是因人而异,见仁见智的,标准不一样,那么所谓的完美就不存在了。

赵波在忙着修复古籍,向南也不闲着,从背包里取出项元汴的那幅破损的《精忠柏图》来,也开始按部就班地修复起来。

一时间,修复室里安静如鸡,只是偶尔能听见一两声轻微的脚步声,再听时,那脚步声又没了。

幸好这是大白天,要是晚上,估计听见这声音的人,得被吓破胆子。

过了好一会儿,向南已经将这幅《精忠柏图》的命纸都给揭下来了。

到了这时,他才站直了身子,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,然后又往赵波那里看了一眼。

此刻,赵波那边已经将古籍浸泡软化了,正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张地揭开来,然后洗干净编上号,再轻轻地放到一旁。

这个步骤,没什么诀窍可言,就得这么按部就班地操作,要不然,修复师们也不会修复一本古籍就能耗掉两三个月的时间。

没别的,就是磨人。

赵波的修复技术水平,比一般的资深修复师还要高超,向南自然没什么可指点的,他看了一会儿,也算是休息够了,便俯下身子来,继续修复《精忠柏图》。

正在这时,修复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,一个年约五十来岁,长得有些干瘦的老头正打算走进来,一抬眼,看见一个陌生的小伙子居然躲在修复室里,顿时惊得倒退了一步。

怎么肥四?这里也能进贼?!

他张开嘴巴,正打算扯开嗓子喊人,那一口空气都已经充满了肺泡了,忽然就硬生生地憋在了那里,然后顺着鼻毛都已经长得探出了头的鼻子,灰溜溜地一泻千里——

他看见,这个陌生小伙子的边上还有一个人,可不正是整天躲在修复室里的赵波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