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之上,一株枯萎的柏树树干,从左下角斜刺向上。

这柏树尽管已经枯萎了,但树干上伸向各处的树枝,却是笔直有力,给人一种不屈不挠的感觉。

而项元汴的题跋,就题在了画面右侧的中部位置,足足有一百三四十个字之多。

当然,历经数百年,这画面之上的题字,显然不止这一处,清代的书法家王文治也题上了:乾隆丁酉夏六月梦楼王文治观于快雨堂中。

这题字,跟“某年某月某日,王文治到此一游”实际上差不多,反正没什么实际意义。

另一个人,则是王世禛,也叫王士祯,清初的诗人,文学家。

他在画面左边,跟项元汴题跋相对的位置上,“duang!duang!duang!”写了一首诗,不愧是清初杰出的诗人,写了56个字。

三个人的题字,就把这株枯萎的柏树给“包围”了。

除此之外,在画面外的空白处,还有三条长题字,估计这是后来的收藏家给整出来的。

这一眼看去,最吸引人的,不是这画,反倒是这画面上,密密麻麻的题字了。

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果?”

向南心里忍不住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。

估计项元汴自己也不会想到,他一生都喜欢给自己收藏的书画作品盖章,现在自己的画作上,也被别人题满了字。

真是人生如戏啊!

向南在心里感慨了一番,又朝项元汴的题跋看去:

鄂王祠前指南柏,亦已奇矣,西曹圜(yuán)土间有古柏一株,无枝叶,长二丈有奇,围宽约四尺许,相传鄂王被阝臽(xiàn)同日枯槁,阅今六百余年,坚赤若铁,僵立不仆,号曰:精忠柏。案淛(zhè)省廉访署,南宋时为西曹理刑廨(xiè),鄂王以三字狱含冤殉国,柏亦若恨不能雪王之冤,而含冤以殉王,柏真奇矣哉,余夙聆斯柏之奇,今护瞻仰敬,写是图籍伸钦感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