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松开手,洁白的床单已经起了深深的褶皱。
枝夕叹了口气,颓然地倒了下去。
刚刚那个,是什么啊。
这辈子绝对不想再承受一次。
“伤成这样, 已经没办法彻底恢复如初了。”隔着一层帘布, 旁边传来恢复女郎的声音。
谁?
她摇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, 接着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呼吸, 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偷听接下来的话, 不过她没有等到, 便被医务室门突然撞开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“出久君!”“绿谷君!”“你怎么样了!”
啊。
也就是说,恢复女郎口中那个受重伤的孩子,是绿谷君?!
怎么回事啊,刚刚送她回班级时他不是还好好的吗!
枝夕的脑子慢了半拍地想起来,这个时候,他应该是刚打完第三轮晋级赛和轰。
帘子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没多久便被关在了门外,她还错愕着,为她刚刚从众人七嘴八舌的对话中提取出的信息而不知作何反应:比赛打得很激烈,连擂台都损毁了,绿谷受了重伤,需要马上进行手术。
她不再迟疑,从床上翻身下来,连鞋子都没有套好便一把拉开了帘子:“绿、绿谷君!呃。”
入目所及是少年躺在床上,双手被厚厚的绷带缠住,一条腿上绑着夹板。
她从没见过人受这么重的伤,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作何反应,倒是绿发的少年在看到她以后睁大了眼睛:“你在这里啊,那个,好些了吗?”
枝夕小跑着来到了他的床前,先是与旁边一个瘦削的金发男人点点头打过招呼,随即看向绿谷:“我没有事,但是绿谷君你、你怎么会”
走近看了才发现,少年身上除了双臂与腿,还遍布着数不清的细小伤口,触目惊心。他的头发像是被水打湿过,此刻还潮潮的,一绺一绺地贴附在额头上,腰腹处却有些微的烫伤痕迹。
枝夕顿了顿,“焦冻他,用了火?”
绿谷眸色一黯:“嗯我输了呢。”
少年说这话的时候,眼皮垂了下来,以往总是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黯淡无光,嘴唇苍白干裂着,脸上的每一个小雀斑似乎都装满了“沮丧”。
“——会很痛吗?”
“什么?”绿谷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,他抬眼看向床边的少女,却发现她只是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的腰腹。
总觉得,有点难为情,被这样注视着。少年抿抿唇,刚要回答,枝夕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:“一定很痛吧,烫伤超痛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