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展大哥让你把他们去金田的事告诉那个方小将军是为什么?”

季飞章一口将杯中酒饮进,好看的桃花眼里竟好像流露出一丝如雨雾般的柔情。

“把水搅浑,才能带着美人安心离开呀。”

“这算什么搅浑?”言旷不解。

“那宋珧一心想抢功,几次给他下绊子,展萧只怕早就想甩掉他了。”

“他没让我们告诉鉴察司,不就已经甩掉了宋佥事吗?”

季飞章摇头:“宋珧又不是傻子。律司长人在京城,没有我们的消息,就很难得知展萧的动向,可宋珧是跟到了并州的,展萧能把他甩开,福微公主可不行。他带着公主,光凭自己,可难以牵制宋珧。”

“让禁军来牵制宋佥事,不会适得其反吗?”

“方小将军年纪不大,满腔热血但是性格单纯,我告诉了他,他自然会告诉禁军,到时司长和圣上也会知道,他们就会怀疑宋珧。”

“为什么不是怀疑展大哥?”言旷更不解。

季飞章笑道:“谁让那宋珧要逞能呢?当时说的是让咱们鉴察司的人配合展萧行事,若有他的行踪,也要及时向上禀报。宋珧觉得福微公主身上有大功,自己不服,非要大包大揽,他一个佥事,下头的人汇报什么消息不得过他的手呀,他不知道的事被禁军知道了,这还不够让圣上和律司长怀疑吗?”

言旷终于恍然大悟:“展大哥这一手,是打了个时间差。等消息到了京城,他们恐怕早就离开金田了,到时禁军又晚了一步,宋佥事还会被司长猜忌,这也可谓一箭双雕?”

季飞章点点头,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:“如今套子已经做好了,就等着我们这位宋佥事进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