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病恹恹倒在治疗舱里的大小姐,阮钰白皱着鼻子,不自然地移开视线。
卿泠本人倒是很大度,即使伤到这种程度,还拍了拍身边的狭小空隙,表示如果她想要,完全可以躺进来。
放在别人那里,这当然是客气的说辞,但是咸鱼阮脑子里不存在这种东西,还真的探着头进去打量了一圈,冷冰冰的药味一下子被吸进肺中,她慌忙起身转过去咳嗽了几声,这副狼狈的样子反而把浸泡在药液里的大小姐给逗笑了。
不过,阮钰白虽然不是太客气,也没有缺德到这样的地步,她蹙着眉头摇摇头:“里面的位置太狭窄,我进去怕是要给你压扁。”
这还真是难得的自知之明。
趴在医疗舱的边缘,折腾了这么一大天,阮钰白也有了倦意,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问:“是不是很痛啊?”
之前,阮钰白都是一条很合格的居家咸鱼,每天歪倒在床上,抱着小说就是快乐的软糖一天,周遭的医疗设施很完备,自然不用体验什么医疗舱。然而这次由于卿泠的伤口,阮钰白去仔细地搜索了一下,简直光是看讲解视频都要疼得皱眉头。
骨头拆分了再重组,皮肤大片消融后再愈合,反反复复直到生理机能恢复正常,这得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!
也是到了现在,阮钰白才明白,为什么之前大小姐对她“想体验一次医疗舱”的言论不置可否,从前的她确实有一点过于天真。
不谙世事的单纯,本来就是一种幸福。
卿泠刚想下意识表示没什么,却在那双微红的杏眼落在眼底时改了主意,她用手指掩住唇,很虚弱地咳了一声:“是有一点。”
阮钰白的眼睛倏地张大了。
大小姐身体素质有多么非人哉,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,但是这样厉害的人都这么说,那得是痛成什么样子?
原本开玩笑的心思彻底消散,阮钰白很着急地靠了过去,圆圆的鱼脑袋也极为担忧地在那里拱来拱去,“这可怎么办啊?”
差点没被她这滑稽的行为逗笑,卿泠侧过头去掩住唇瓣,可是落在阮钰白的眼里就是对方不想让自己挂心,简直急得只恨自己不能替她承担一点痛苦。
却听到卿泠轻声说:“亲一下就不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