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将我关在府中,必然以为我会乖乖听他的话。”宋谨行坐在案前,看着面前的一众谋士们,不禁嗤笑了声,“我偏不想如他的意。”
孟九坐在宋谨行的斜侧边,微微拧了拧眉,起身抱拳道:“殿下,您切莫不能心急。我们宁可多花些时辰,也不可小看了我们面前这些敌人。况且,我们谋求的是大业,半分马虎不得。”
宋谨行听到这话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,细长的双眼睨了他一眼:“你说,宋承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输得彻底了?”
孟九看着宋谨行这番模样,心中不禁蔓延出了凉意。
宋谨行性子古怪,几乎是所有跟着他的谋士们都能察觉到的事情。
先前,有个刘三郎便是极力推崇自己所认可的东西予齐王,而齐王当时面带笑容,甚是爽快地接受了。可是结果刘三郎一离开齐王府,宋谨行便让人将他杀害了,并以此杀鸡儆猴。
在那之后,大多谋士都甚是胆怯,毕竟他们都要养家糊口。若是只是为了自己,反而招致灾祸,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。
坐在下面的其他谋士听到齐王这般说,其中有些人不禁微咳了几声,以此提醒孟九,是想让他少说几句。
胡轶此时端起面前的酒杯,朝宋谨行看去,顺着他的话道:“殿下,此时云妃娘娘仍在宫中,殿下若是此时动手,万一陛下拿娘娘作为要挟,那可如何是好?”
宋谨行忽地笑了,眸子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东西,手复又举起琉璃盏。琉璃盏中的酒液在晃动,他垂眸看着其中,瞳孔好似都映在了透明的酒液中,摇摇晃晃。
“母妃么?呵呵。”
在座的谋士们听到这个笑声,有些头皮发麻,不知道宋谨行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胡轶的话其实明里暗里和孟九都是一个意思,只是换了另一个方向罢了。
但是孟九却管不了那么多了,若是齐王非要此时动手,他只能另谋出路。
否则,就不只是他一人死这么简单了。
他正欲张口说话,那边的宋谨行又摇了摇手中的琉璃盏,目光扫视了一圈谋士们,才道:“别这么紧张,我方才都是随口说说。至于什么时候动手,自然还是要听听你们的意见的。都坐下来,不过是饮酒而已,何必要这么认真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