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未出乎他的意料。伏城沉默一瞬,将门关上,转回身来。
“怎么不拿?”希冉干涸的唇咧开,牙齿被烟熏得焦黄,“是那个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吃好穿,我给你买的这些,你已经看不上了?”
伏城没作声,走到电视柜,去找度洛西汀的药盒。那个药盒塞在最角落,被圆珠笔用力划破了脸,掂一掂,几乎还是满的。
他叹口气:“怎么不吃药?”
希冉没听见似地,对着他微笑:“她对你好吗?给了你多少零花钱,几千?几万?”
伏城默然,将药盒扔在茶几,转身去烧水。希冉怒火中烧,猛地变了脸色,拍案而起:“谁教你对着你妈摔东西,目无尊长,你想我死是不是?”
她直身半跪在沙发上,伸出一根食指,长指甲就戳在伏城眼前。早已消瘦的一张脸上,怒睁的眼睛显得格外大,却没有丝毫的神气,像蒙了层灰呛沙尘。
伏城叹声,想移开她枯瘦的手腕,却立即被她反手死死抓住,沿着小臂摩挲。
“好孩子,我摸摸你……”希冉失神坐回沙发上,脸颊贴上他的皮肤,“两天没见,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。”
伏城伸着胳膊任她抚摸,许久,听见她咬着牙说:“你被她灌了迷魂汤了。放着十月怀胎生你养你的妈不管,去对着下三滥的骚狐狸犯贱。”
这座公寓最顶层的房间,正午时分被太阳直射,如果不开空调,能让人中暑昏厥。也因此,是租金最低的一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