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任似乎有点坐立不安,祁棠发现。
可能换作安子晔,或者他这群不入流的狐朋狗友,都捕捉不到宴任微微僵硬的姿态,但对祁棠来说宴任的微弱紧张相当明显。
为了维持无波的表象他几乎是一动不动,甚至连面上习惯性的气度和笑意都一成不变,但稍稍绷紧的肌理里都透露出无所适从的意味。
没办法确认重生的情况让祁棠不敢贸然接触宴任,他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了片刻,总觉得宴任就是在强装镇定。
教授的声音时隔久远而变得完全生疏,祁棠暂时也没有把当时放弃的研究继续下去的心情,他慢慢等着时间流逝,感受着在自己未来的伴侣身边,这种相当陌生,又有点奇妙的体验。
大半节课过去,总算等到教授拿出水杯喝水,宴任稍稍扭头,看着祁棠问道,那天在祁宅
祁棠把包拿了出来,是我。
你没有参与?
祁棠波平如镜的双眼浅亮如晕,透澈的凉温冷白分明,他稍一颔首,嗯,那天不太舒服。
宴任微微一愣,祁棠已经单肩挂上包,无声而疏离地从门边出去了。
坐在宴任前面的狗友回过头来,茫然问道,走啦?
宴任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,嗯。
宴哥,你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啊?
宴任表情不变,但面色还是微梗,他安静了片刻,沉声道,上你的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