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知道MH是在什么时候变成空壳,安氏是怎么提前发觉,那个海外引进的项目才刚刚开始,安氏就对着祁云昌点头哈腰地道歉,说资金问题要撤资。
所有人都觉得怪,但又合情合理,所以没人知道原因,更没人深究原因。
隐约的风声和多年合作的伙伴,祁氏选择了后者,补上安氏的空缺,就将工程继续做了下去。
意外来得意外,毫无准备,事故发生得措手不及。伤亡、问责,MH卷款离开,国际漏洞,那时候祁氏才知道这是埋下伏笔的混乱。
安子晔和祁棠变得疏远,不是祁棠疏远安子晔,他和任何人之间的距离都相等,更不可能去亲近哪一个人。
等某天欧阳颜问起,祁棠才发觉安子晔有点躲着他,祁棠对这悄然细腻的变化,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寂静的无视。
不在意。
麻烦接踵而来,警察、法院、委员会,各式各样的检查、约谈,矜贵的生活碎片化,下陷成没有回声的无底洞。
公司让人异常崩溃又疲倦,在学校里也没有心思搞研究。即便祁棠再怎么冷淡,那些本像是角落里蚊蝇般的存在,终于还是嗡嗡作响地飞到了眼前。
家成了唯一能舔舐伤口的地方。
祁棠无论何时都有着教养良好的礼仪和习惯,就算是面色惨白也会耐着性子做表面工夫,因此总有一种精英般易碎的完美感。
上衣,解开扣子后顺着指尖掉在地上。
祁棠踩过价值不菲的西装裤,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叠整齐,连皮带都掉落地毯,发出闷闷不乐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