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死在椅子上面的人恍了恍神,努力的抬起了头。

他身上原本得体的衣服现在处处都是口子,勉强能够蔽体,衣服破口的地方带着血迹,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受了刑,头发凌乱,也就只有脸上没有伤口,只有疲态。

“你是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我是逃走的那批罪犯?不,不是。”岑易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勾起笑容,两颗珠子被他捏得直响,发出些刺耳的声音。

门外,那拿营养液的人去而复返,欲言又止,岑易伸出手,“给我吧,国王陛下奢侈惯了,我来照顾。”

那人发现今天的博士格外的不正常,简单来说就是疯,哪里敢多说,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营养液放到了岑易的手中,快步的离开。

金属划过的声音响起,是有人开门又关门。

杰拉尔德虚弱的低下头,下一刻却突然被一双手死死的扣住了肩膀。

玻璃试管磕上了牙龈,岑易揪起杰拉尔德的头发,将手里的营养液尽数的灌进国王陛下的嘴里,直到杰拉尔德生出一点力气反抗他才松手。

“你也有今天,真好啊。”

岑易掏出手帕擦了擦被润湿的手指,施施然的离开了房间,走廊间传来他的笑声,杰拉尔德不甘的啐了一口唾沫,然后垂下眼眸,继续一动不动了。

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在这一片回荡,安德莉娅弱弱的抬了一下眼皮,躲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身上抖得不像样。

她很害怕这个看上去是监牢一样的地方,隔壁就关着一个疯子,到了晚上还会癫狂的撞墙,对面有个苍老的女人,精神也不太对劲,嘴里还时常念叨着一个名字,似乎叫……班森。

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,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出现在安德莉娅的房间门口,隔着金属的栏杆望着她,从缝隙里塞进来一只营养液。

“过来拿着,摔碎了你就会被活活饿死,我可不管。”女人的声音冷厉,内容却说动了安德莉娅的心。

她在角落里动了动,缓缓的过去接住了那只营养液。

“慢死了。”外面的女人抱怨了一声,“要怪就怪你是那家伙的女儿,真的是。”

说完她又朝着对面的垂着头的女人叹了一口气,“这是你的。”

安德莉娅透过缝隙看见对面监牢的女人接过了营养液,并没有要马上喝的打算,只是抬眼道:“班森……”

“班森班森,他早就死了!你要是没疯,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指挥!”

“啪——”

那营养液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,玻璃管摔得粉碎,里面的营养液也四溅开来。

“他没死!他本来应该好好的!好好的……都是他,那个人,是他动的手,对了,他叫秦弈、秦弈!我要报仇,要报仇的,哈哈哈哈哈!”

她话语颠三倒四,声音也尖利起来,刺得人耳朵生疼。

即使听到了熟悉的名字,安德莉娅还是被吓到了,躲回角落里不敢吭声。

小姑娘眼眶通红,但忍住没哭,视线虚虚的落在一个点上面。

霄云老祖这一路上还算悠闲,莫里斯和科拉两人不敢对他动粗,估计是上司有过安排。

半路他们换过交通工具,新的飞行器应该是改装过的,还有特意打造的“牢房”,一看就没少干这方面的事情。

有了能透气的,云枭自然就被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,他用神识探出去的时候发现两人的脸色都比之前放松了些。

【我有那么恐怖?】霄云老祖问唯一还能对话的剑灵。

剑灵同志:……

【请您有点数吧。】

云枭不置可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