谨以约目光一滞:“快递?什么快递?”
詹奇峰提醒道:“张之年给我们警队所有人都买了一套护膝。”
闻言,谨以约神情一怔,这才想起张之年的手机被她放在了家里。
从拿到这个手机到现在,也过去大半个月了,大部分东西都已经送达,她也就没有再随身携带。经詹奇峰这么一说,她才想起那套护膝是预售商品,发货时间一般是在半个月之后,这样算算,现在的时间正好吻合得上。
“我把他的那部手机放在家里了,但我有印象,你们那些护膝是定制的,所以发货时间会比别人晚。”
“原来是定制,我说怎么每套上面还写有我们的名字。”
谨以约听着,轻轻嗯了一声,但与此同时,她又觉得詹奇峰过来找她的真正目的还没有提及。
直到他问:“我听说,那个手机里,有一张黑白色的照片?”
谨以约点点头:“嗯,不过那个快递也没有到,因为是定制,所以也需要时间。”
詹奇峰把手机递了过去,“是这张吗?”
谨以约垂眸看了眼那张照片,说是。
詹奇峰眉眼轻抬,看着谨以约问:“我听说,这幅画的主人你已经找到了?”
“嗯,”谨以约肯定道,“她叫施念,生活在洛城,很喜欢画画,但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,张之年在网络上看到她的画,就一直鼓励她坚持下去。”
“我能冒昧问一句,这个人......”或许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礼,詹奇峰组织了一下措辞,想着能换个委婉的问法,可终究找不到,顿了顿,他直问道,“这个人,双亲还健在吗?”
谨以约不知道詹奇峰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,但还是如实答道:“施念跟妈妈一起生活,她父亲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,就去世了。”
听到这个答案,詹奇峰眉头骤然一紧,手臂线条也在一瞬间变得紧绷。
注意到他脸色的转变,谨以约担心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哦,没事。”詹奇峰平复了一下心情,手肘撑着桌面,双手紧紧握成拳,抵着人中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谨以约看着他的动作,很明显,这是人在突然受到惊吓时做出的一种本能反应。
她想了想,猜想出了一种可能,然后,她试探着问了一句:“难道张之年是施念的父亲?”
也不知为何,仅仅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,她嗓音竟莫名带了丝颤意。
听到这句话,詹奇峰才一下子回过神来,他把手臂放下来,解释道:“不是,张之年这一辈子,确实是无妻无子。”
他极快地否定了这个猜测,谨以约心里却瞬间变得空落落的。
她寻了寻这份空落落的出处,这才发现,在刚才说出自己猜测的那一刻,她是希望,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的。
她不是不知道遗憾的分量,不是没听过久别却从未重逢的憾事,可她总觉得,哪怕他们从未相认,哪怕是误会让他们错过这么多年,也总好过一片空白。
心里有挂念,总好过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