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事不关己。不过是被那些魅力十足的、危险的、状似可怜的表象所迷惑,“注视着深渊”的同时,也被深渊一同拉扯下来了而已。
比如小丑女哈莉·奎因。她在脑袋里构筑出了一个完整的、小丑的世界,从此之后,这个本来在阿克汉姆看守小丑的精神病专家,就再也走不出来了。
阿芙拉停下手里转着杯子的动作,隔着可可牛奶棕褐色的波纹,看见自己不详的、绯红的眼睛。
……至于汉尼拔。
她突然有些想亲眼见见这个人。
不是隔着屏幕隔着一个次元,不是透过文字去想象那样一个惬意撕扯下人性的食人魔。她想真真切切的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模样。被一本剧透了自己人生的书磕绊了脚步、站在悬崖边上、从此战战兢兢呢?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、沉溺于原罪中、好好的躲藏起来作恶呢?还是――最无趣也最不可能的――拼命隐藏起心里所有撒旦的低语,抢来天使的羽毛遮盖住全身,从而懦弱的在人类社会里挣扎着活下来呢?
她突然十分好奇。
不必等汉尼拔准备好餐刀兴师问罪。她决定主动把自己送上银质的餐盘,就看他――敢不敢下嘴。
只要,汉尼拔不怕被崩掉了全部的牙齿。
阿芙拉微微笑了笑,对侍立身侧的恶魔执事一歪头:
“去我的书房,”她镇定自若的说,“把一张写着‘莱克特博士’的名片拿出来。问问汉尼拔先生,何时何地有空闲,我将为莱迪家族失礼的重名行为致歉。”
她喝腻了过甜的热饮,把马克杯往旁边一推,听着塞巴斯蒂安温顺的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