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奇怪，是非常奇怪。你老大没有人性的，杀几个人对他来说跟吃顿饭一样平常。换作我刚认识他的时候，他肯定会杀了这几个人，不给自己留下麻烦。可是现在，他居然会主动放过她们。”

道维尔指着那三个缩成一团，吓的惨无人色的女孩说道：“可她们只是普通人啊，杀她们干嘛？”

冷夜翻了翻白眼道：“所以我说他是没有人性的，他杀人从来都没有理由，要真把他惹恼了别说不认识的人，就算你跟我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。”

道维尔瞪了他一眼，为11辩解道：“楚源大哥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“那是你跟他接触的时间不长，对他的行事为人还不了解啊。”冷夜叹了口气：“他一向都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，如果让他杀一个人就必须要拉着一百个无辜的人去陪葬，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。可是这一次……”

冷夜看着三个少女，摇摇头，欣慰地笑道：“他变的……怎么说呢，变的有点良心的吧。哈，这还是第一次呢。”

在冷夜和道维尔在讨论11的同时，11和火鸟已经坐电梯上了十八楼。其实冷夜说的对，11确实受了身边的人影响，在潜移默化着悄悄改变。如果换作以前，他肯定会立刻杀了那三个少女，留下她们只会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，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。可能连11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，只觉得把她们绑起来控制住是正确的选择。

11变了吗？真的像冷夜所说的，变的有良心了，变的仁慈了？

可是杀手不需要良心，更加不需要仁慈。

或许真的像楚海兰所说的，11是最成功的改造战士。一个没有感情，没有思想的改造战士，最终也只是一部机器。没有情感的推动，没有思想的波动和强烈起伏，他们就跟机器一样始终维持着一个固定的能量守衡点。所以，楚海兰希望11去寻找他的感情，做回一个真实的人，而不是冰冷麻木的机器。或许当11真正拥有感情的时候，他才是史上最强大的改造战士。

这是楚海兰最期待的，也是一直坚信的，她的“儿子”，是最强的。

也许楚海兰是对的，11接触的人越多，身边的关心他的越多，他在不知不觉中的改变也就越大。只是可能他自己从来都没发现到这一点，仿佛觉得放过那三个无辜的少女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。她们只是普通人，是为这间酒店工作的普通员工，她们也有自己温暖的家，等待自己安全归来的家人，有亲人有朋友，她们死了也会有人伤心，有人痛不欲生。强者之间的战斗，何苦把无辜的生命牵扯进来呢？

无辜，这个从未在他的词海中出现过的词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浮现。

感情，到底什么才是感情？什么又叫善良和仁慈？良心，又是干什么用的？11不理解，也不想去理解，他只会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。放过三个无辜的生命是对是错都没有意义，屠刀只会向强大的敌人挥下，拿弱小的人群出气已经不是11愿意去做的事了。当然，前提必须是这些弱小的人群不会对他构成威胁，否则就算是面对三岁的小孩子，11也不会给自己留下威胁。

皇室大酒店一八零三号房外，11先将耳朵贴在门框上听了片刻，轻轻皱了皱眉头，小声朝火鸟问道：“你有没有闻到？”

“闻到什么？”火鸟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