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亦亦踩着瓦片小心心翼翼地在黎听旁边坐下,水果捞放到一边,捧着她的猪蹄放到膝盖上,道:“啊,是啊,学校都看不到呢。”
筝灵女子大学位置相当繁华,一到晚上灯红酒绿,各色霓虹闪烁,能看到个月亮和启明星就不错了,像这边星罗棋布的夜空,除非大年夜a市店铺都关门了,或者全市停电,还要赶巧不是阴雨天才能看到。
一人一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黎听不怎么说话,几乎全程都是方亦亦边吃边说,她嗯两声算是回应。
方亦亦吃完焖子和猪蹄,把水果捞开了封,放在一边,站起来对黎听道:“学姐,我去洗洗手。”
“嗯,”黎听应了一声,红色绸缎在天窗翻涌,等着方亦亦踩上去。
方亦亦和乘坐了个专属电梯似的,缓缓下落,黎听又道:“把脸洗干净糊个面膜再上来,你昨天没洗脸。”
方亦亦:“……”
二十分钟后,方亦亦再度被送了上来,脸上还贴一贴黑乎乎的竹炭面膜,她和黎听并排坐在一起,黎听肤白貌美,方亦亦
黑不溜秋不成人样,对比鲜明,不知道的还以为方亦亦才是那只鬼。
方亦亦开始小口小口地吃饭后水果捞。
黎听把手伸到她面前,手心里躺着两片妖冶的彼岸花瓣。
“彼岸花,奈何桥边广泛种植的观赏植物,”黎听懒得卖关子:“你脑子里拿出来的。”
“噗……”吃进去的酸奶喷了出来,白白软软,糜曼曼的脑浆横流的模样瞬间涌入脑海。
方亦亦心有余悸地捂上脑袋,低头看着这一大盒水果捞,代入感很强,已经有些咽不下去了。
“脏死了。”黎听嫌弃。
“对不起啊学姐,”方亦亦用赠送的纸巾擦嘴,“我就是,太惊讶了。”
她把水果捞放到一边,拿过一片花瓣细细端详。
活人的体温传到花瓣上,花瓣肉眼可见地迅速枯萎,不一会儿便灰飞烟灭了。
方亦亦没料到会这样,着急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儿,学姐怎么办,它没了!”
黎听把这一变化看在眼里,另一片花瓣举到她面前:“再试试这个。”
“不要吧,”方亦亦担忧地道:“要是再变成灰了怎么办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,本来就不是阳间的东西。”
“哦……”黎听说没关系,方亦亦就拿着。
这次她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,可是花瓣还是迅速枯萎风化了。
方亦亦欲哭无泪,学姐手里只有两片,眼下都被自己糟蹋了,这可如何是好。
她的所思所想都写在脸上,黎听道:“没关系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“那不是在我脑子里的吗?我们还没找出是谁干的,线索就这么丢了,这……”她扒拉着头发:“我脑子里还有吗?”
“没有了,不着急,我知道是谁。”
嗯?
方亦亦愣住,她望着黎听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想到了一个人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……陈思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