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心很自觉地从小萝叶子上拿过帽子, 戴好墨镜，小声问乔烟雨：“我去开门吗？”

乔烟雨犹豫了一下：“先等一会。”

门外的人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开，扯着苍老的嗓音在门外喊道：“小蒙啊，我是五楼种菜的张叔, 你在家吗？”

“是张叔, 我去开门。”

乔蒙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,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
乔烟雨眉头微蹙：“姐姐, 他以前也会来敲门吗？”

乔蒙拍了拍乔烟雨的肩膀, 打消了她的顾虑：“有时候会来送菜，我和张叔都熟了, 没事的。”

乔烟雨只好点了点头, 跟在乔蒙的身后向门口走去。

门刚打开, 张叔那张憨厚老实满脸褶皱的脸便露了出来，他的面色青黄，脸和鼻子有些发红，似是来的路上冻着了。

“小蒙，我种的白菜熟了, 你要不要换点？”张叔笑起来一脸和气。

乔蒙想了一下，虽说自家现在也有白菜，但张叔家里确实困难, 家里只有两口人，老伴又经常生病，也没有多少粮食扛过去，能帮一把就尽量帮一把。

“哎, 家里是没菜了，我回屋去拿饼子，今天天冷还没来得及多做。”

“没事, 你先跟我去拿菜，菜都摘下来了，等着你去拿呢。”

“那我把身上的围裙脱了就去。”乔蒙早上忙着做饭，一直忘了脱围裙。

“小烟，你帮我把衣服后面的带子解一下，我去张叔家一趟。”

乔烟雨上前一步，帮乔蒙解开围裙系着的蝴蝶结。

张叔看到乔烟雨愣了一下，又看了看挤在她的旁边的可心，扬起唇角笑了笑：“你妹妹回来了，你家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吧。”

乔蒙笑得更明媚了一些：“是啊，昨儿来的，这傻丫头从兰沁市过来，这么远的路太辛苦了。”

“回来了好，多给妹妹做点吃的，这一路上一定受了不少罪。”

“行，那我和你一起去拿菜，中午要给妹妹再做一顿好的。”

乔蒙将衣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，笑呵呵地跟着张叔后面往楼下走。

张叔顺便帮着带了一下门把手，他的右手手腕上绑着一块纱布，因为这个动作，手上的白纱布从袖口露出了一个边角。

一道红褐色的抓痕在苍老的皮肤上看起来格外明显。

可心也闻到了张叔身上一丝奇怪的味道，悄悄捏着乔烟雨身后的衣角拽了两下。

乔烟雨点头，不动声色地道：“姐姐，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

可心宛如一个人形挂件，黏在乔烟雨身上：“可心也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