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在脑中回想,一字一句念给佛祖听,隐隐地期望着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声:
“一愿君千岁,二愿妾身长健。”
后面的话,花绯月自己都觉得有些贪心,但对佛祖说说又没什么,兴许,就实现了呢?
“……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常相见。”
*
二人都拜完后,方丈也来了,不过不同于小沙弥,他立即认出了君照影:“将军?”
“慧净方丈。”君照影显然是和他相识的。
慧净方丈看着约莫五六十的年纪,瞄到了花绯月,微微一笑:“不知这位施主贵姓?”
“免贵姓花。”
“虽是初见施主,却觉得很是有缘。”他捋了捋胡须,“两位施主可随我去喝杯茶,我为施主看看手相。”
白马寺中会看手相解惑的僧侣不少,却都没有慧净方丈的名声响。可他平日里却从不轻易帮人看相,唯有得遇有缘人的时候,会自己主动提出。
花绯月没想到自己能有如此运气,和君照影对视一眼,随即道:“那就多谢方丈了。”
大殿的侧后方,便有一间供香客歇息的屋子。
慧净亲手为两人泡了茶,对花绯月的脸端详了片刻,心下便有了数。
她五官端正,却下巴尖尖,耳朵轮廓不大分明,分明是福薄之相。唯独耳垂虽然小小的,却形状圆润,中和了几分。
“方丈觉得如何?”花绯月有些好奇,她还从来没看过面相呢。
慧净方丈沉吟片刻:“劳烦施主伸手。”
花绯月依言,慧净却禁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纹如花盛放,是大富大贵之命,却又不甚明晰,让人看得模模糊糊,只觉得这是朵快要淡下去的花。
这位女施主的手相和面相一样,都十分矛盾,连慧净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知该如何描述,思忖片刻,有了些许猜想,又问道:“不知施主生于何年何月何日?”
花绯月照实说了,印证了慧净的猜想,他缓声道:“若我没看错,施主幼时孤苦伶仃,吃了不少苦。”
“大师说得是。”花绯月笑了笑,心中暗叹方丈说得真准,“不知,以后如何?”
慧净看着面前年轻的少女,不知该不该将自己看出来的尽数告诉她,顿了顿,只道:“施主有大富大贵之相。”
“多谢大师。”
花绯月没对自己的命格有多么高的期待,若是真有富贵之命,也不会生在穷人家,从小颠沛流离了。她看出慧净定然有些没说出来的,却并没有问。
“我呢?”君照影亦有些好奇,“相识许久,大师竟未帮我看过。”
慧净低头看她的手,这便比花绯月的清晰多了。掌心有官印,指节有凤眼,是有官运的人,多半能位至王侯将相,也符合她将军的身份。
可君照影目有重瞳,再加上她天庭饱满,眉宇间满是英气,因着外族血统而高挺的伏犀鼻……
若光凭面相和手相,慧净就算直接断定此人定能称帝,也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