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便有医师来为花绯月诊治被划伤的脸,君照影也一同来了。
看着将军正直的脸,花绯月为自己心里揣测她的种种有些羞愧,并不敢正视她。
那医师年过花甲,看着十分有经验的模样,为花绯月洗去脸上的颜值,又清理伤口后,抹上了一层厚厚的药膏:“姑娘每日涂一些,过些时日便能好。至于留疤……那需得看个人体质了,老朽也无能为力。”
花绯月谢过了他,君照影也微微点了点头,吩咐手下人将医师送出去。
“多谢将军了。”花绯月是真心实意感谢君照影的,从以前到现在,君照影帮了她两次。若没有她,只怕自己两次都会丧命。
见她此举,君照影却有些微微不悦,虽然在脸上没表现,但花绯月却看出来了,小心道:“将军……”
“不必言谢。”君照影道,“也不必叫将军。”
花绯月“啊”了一声,脸上讪讪的,“可、可奚女是蔑称,我怎能还这样叫将军呢?”
君照影没有说话,不悦之情透过眼底直达全脸,气氛瞬间凝结了片刻,她转身拂袖而去。
花绯月霎时吓了一跳,以为自己惹将军生气了,正手足无措,却听得前面传来闷闷的一声。
“一同用膳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君照影:生闷气.jpg
第四章 清荷
花绯月自然是跟了上去。
刚才君照影的反应着实让她吓了一跳,也不知道,自己哪里忽然开罪了她。
两人隔着几尺距离,一前一后地朝着正厅走着,在日光下的影子也连成了一块儿。
花绯月忽然觉得自己脸上涂了药的伤口有些痒,忍不住稍微停顿了片刻,想要拿手去摸。
君照影却是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,因着平时的警觉性良好,察觉到步伐的声音不对便即刻转过身来,看到花绯月正要碰自己的伤疤,忙上前一步制止了她:“怎么?痛么。”
花绯月还想着将军方才生气了,诚惶诚恐道:“将军不必担心。”
君照影的脸又是一黑,狭长的双眸微微垂下。
花绯月的心随之又是一惊,而后渐渐了然。
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虽不算太通透,倒也通晓些人情世故,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君照影所想,索性豁了出去,干脆轻轻握住了将军的手腕,笑语嫣然:“伤口涂了药膏后一点都不痛了。你也饿了吧?我们快些去用膳吧。”
其实她心里在打鼓。
花绯月着实很念着旧时那段情谊,但她原先想着,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,她也不欲和君照影如寻常友人那般相处。
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,就算将军也念旧,恐怕也不会觉得花绯月一介舞女有资格和她论交。
但刚才看君照影的表现,又似乎是希望自己与她亲近些,所以她便试了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