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公公为何跪下,本宫只是好奇罢了,”她状似不解,拂过管事们交上来的账本,“可惜内宫监的账本不在,否则,对比一下,张公公就能解答本宫的疑惑。”
话说到这步,张保全如何不知道,他不仅掉进公主的陷阱,还被逼到绝境。如果拿不出账本,说不出银子数量为何对不上,一旦公主和陛下汇报,等待他的只有死罪。
该怎么办?张保全一头冷汗,绝望到极点。对了!他忽然灵光一闪,还有皇后!皇后一定会保自己,毕竟亏空的银钱,大多进了坤宁宫。
张保全心里一横,“奴才、奴才这就去拿账本,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。”他这就去找皇后,皇后肯定有办法。
越长溪身体前倾,微微蹙眉,仿佛在关心对方。她体贴确认,“公公可不要勉强。”
张保全咬牙道,“能为公主解惑,是奴才的福分,怎么会勉强。”
“那就好,”越长溪靠回椅子,语气十分遗憾,仿佛遗憾对方这么快改口,她还什么都没做呢。
张保全听出其中言外之意,差一点又昏过去。
最难搞的那个已经像隔壁吴老二,只会哆嗦,越长溪轻松不少。她一手搭在册子上,眉眼弯弯,“下面该看哪一册呢?”语气天真纯然,仿佛挑选玩具的孩子,而不是当众揭开别人的罪证。
冷汗唰一下流下来,掌事们彻底慌了。他们之中权利最大的就是张保全,他都自身难保,更遑论他们这些小喽啰。
想到这里,掌事们争前恐后开口,生怕慢一步,公主不高兴,会拿他开刀。
“奴婢这就去取账本。”
“奴婢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