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妯的脸色惨白, 面容扭曲,不断地摇着头,像是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。

像是失去了尽数力气,纪妯握着玻璃片另一头的手松了开,继而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。

眼底装满的依旧是恨意,纪妯仰起脑袋对着陆酥秋,发出了接连不断的低笑,不知是在嘲笑陆酥秋, 还是在嘲笑自己。

逐渐的,笑声弱了下去,继而转为崩溃大哭。

她搭上了自己的前程,也不过是徒劳无功!

见纪妯自暴自弃, 容瑾也不再紧挟着玻璃片。垂下手,容瑾将其抛向一旁,这才安心确认起陆酥秋的安危。

陆酥秋不再瞥及跳梁小丑般的纪妯,转而对容瑾道:你怎么会来?

见陆酥秋并无大碍,容瑾这才如释重负。她顿了顿,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用另一只安然无恙的手,递给陆酥秋一个深灰色首饰盒:给你的。

陆酥秋接过,旋即打开了首饰盒,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做工精致的戒指,看模样便价值不菲。

陆酥秋探头,在容瑾手上寻见了与其相称的另一只戒指。不言而喻,是情侣对戒。

容瑾望着眼前人,心底浮现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庆幸与后怕。

还好她来了。

倘若她不在场

哪怕只是想象着眼前人受一丝一毫的伤,容瑾的心便像是沉入了密不透风的无底洞般,令她喘不过气。那是比此刻她所受的伤,还要多上成千上万倍的痛。

收起了容瑾送的戒指,陆酥秋视线落在容瑾触目惊心的手,几乎是脱口而出:去医院。

甚至来不及思考,一向不愿意去医院的她,怎么会这般不假思索的说出这话。

*

似有似无的消毒水味自走廊一路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