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斌顺着许幼怡的目光看过去,苦笑道:“如果只有我的人,那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。”

许幼怡道:“是谁的人?”

姜斌答道:“金老大。”

原来如此,这就是九爷说的大麻烦吗?

许幼怡来不及细想,因为姜斌已经带着她在一间病房的窗前停了下来。透过紧闭的玻璃窗,许幼怡看见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。

那块木头可能是实在太高了,即使是平躺在那里也显得身形巨大,但许幼怡却从来没有觉得她看起来如此脆弱:左臂上打了一圈石膏,右手拷在床头,额角有伤,贴了一层纱布,脸上似乎血迹已经擦干,但仍有青紫的痕迹,眼睛闭着,眉头却紧皱,仿佛在忍受痛苦。

许幼怡感到心脏猛然抽紧了,像是被命运的手狠狠攥住。

她就那样僵直地躺在那里,看似平静却又了无生气。许幼怡拼命控制住自己,不在这样的境况下哭出声来,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,不小心触碰了窗沿。

声音很小,但床上的人立刻就被惊醒了。

她太敏锐,像只受伤的野兽,仍然保持着求生意志和本能的机敏。只是身上的伤和手上的桎梏让她不能挪动分毫,自然也望不见窗那边的人。许幼怡看着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,脸上的神色自然是紧绷的。然后那眼神突然在一个方位直直地定住了。

许幼怡顺着那目光看过去,赫然发现,原来房间里挂着一个画框,那画上的图案,是一只白色的玫瑰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