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按着眼眶,好不容易聚起了一些精神,咕哝问:“陆景舒,你什么时候在房间里挂了风铃,大半夜怪吓……”
姜迟撑起身子时,声音忽然一停。
接着,是她猛地吞咽的声音。
只见陆景舒像是一卷慢慢摊开的画卷,侧躺在床边。暖橘色的光线倾注在她身上,将那层透明如蝉翼的薄纱照出一层淡淡的荧光,也让那白皙的肌理变得更加细腻。
她单手撑着下颌,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,从肩颈延伸到腰际。
墨黑的眼眸像是藏着巨大能量的台风眼,深沉的、浓烈的情绪被卷
进去,在里面不断翻涌。
第一眼是惊艳。
第二眼是熟悉。
是了,这不正是她画的那副不着寸缕的艳鬼图吗?
但不同于被丝线操控的画中人物,陆景舒从脚踝到肩颈窝上都系着铃铛,但嘴里咬的却是一把手铐。
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。
姜迟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晕,鼻尖发热,舔嘴唇时只觉得干得很,“你……喝醉了?”
陆景舒没有丝毫醉态,唇角勾起一个弧度,“我酒量应该比你好一些。”
没喝醉。
姜迟每看一眼陆景舒都觉得有种深深的罪恶感,太刺激了,“那……那你干嘛穿成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