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碗里的吃食冒着袅袅白烟,很是诱人。

鹿翕随意拿起一串,咬了一口鱼丸,汤汁立即在口腔里爆开,烫得她险些张了嘴。感觉舌头尖开始发麻,带着刺痛感,鹿翕停下脚步,红了眼尾。

身后少了叽叽喳喳的声音,言鹤脚步一顿,想继续往前走,却没忍住回了头。

小麻雀站在距她一米后,垂着头,左手拿着纸碗,右手好像是在……擦眼泪。

言鹤回顾了下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,很正常,不凶。

虽然心里这么想着,言鹤还是觉得小麻雀的哭跟她离不开关系。

这时从她身后滚来一片风,拍打在鹿翕的白色连衣裙上,言鹤有一瞬间的恍惚,仿佛眼前的人会如同那随风飘扬的纸飞机,下一刻就会消失在眼前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言鹤拍了下口袋,才想起她没有带纸巾的习惯。

鹿翕应声抬起头,黑色的瞳孔蒙着一层水雾,眼尾晕红,楚楚动人。言鹤心头一悸,别开了眼。

脑海中鹿翕的那双眼睛挥之不去,言鹤小时候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石头。

言鹤觉得鹿翕的眼睛像她收藏柜上的黑曜石,她认为越纯粹的黑,里面必定藏着更夺目的颜色。

鹿翕眨了下眼,泪珠顺势落了下去,隐匿于地面。

舌尖的刺痛还在,鹿翕朝言鹤瘪下唇,委屈的说:“烫到了,好疼。”

言鹤一怔。

鹿翕什么都没说,泪眼婆娑看着言鹤,将纸碗往前递了些。

下意识接过面前的碗,言鹤有些懵,这小麻雀想干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