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里,她温和有礼,受尽宫人尊敬拥戴,夜里却多疑又偏执,是只妄想夺权的妖冶厉鬼。

朝宛心口一滞。

匕首没有逼在她颈侧,却让她生出心惊肉跳的冷寒感。

不怪江倘刚才的台词有些飘忽,就连昨晚对戏时,朝宛也从来没见过季檀月这种样子。

剧情逐渐推进。

季檀月逼近江倘,压迫感无声蔓延。

只差一点,鼻尖贴鼻尖。

看见这幕场景,朝宛心中隐隐失落。

如果试镜失败,影由江倘来出演的话,季檀月在剧组就会和她一直这么亲密下去吧。

虽然是拍戏需要,可……

心中发坠,至于缘由,朝宛自己也说不清。

思虑之际,江倘的试镜结束了。

“辛苦。”季檀月颔首,从床上起身,笑容礼貌。

“季前辈也是。”江倘脸侧冒着虚汗,依旧是没回过神的模样。

她和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,向朝宛所在的方向走来,坐在长凳上,抿了口水。

没来由地,朝宛内心发慌。

“该你了。”程楼朝她招手。

季檀月又重新在床上坐好,垂头,安静翻了几页剧本,想了想,搁置到一旁。

朝宛惴惴不安地走过去,问程楼:“导演,水牢情节……也在这里演吗?”

至少应该站着吧。

“这里改了。”程楼答,“你没看新的剧本吗?场景还在殿内。”

“?”朝宛不明所以。

她求助望向季檀月,却发觉女人唇角稍勾,没有说话。